在阴暗潮湿的金陵知县大牢内,有两间牢房令人格外瞩目,一间牢房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房内十分的整洁干净,而且牢房内还有一张桌椅以及一床干净的被褥,从重重迹象看来,是有谁特意交代过,想让里面的人生活的好一点。
但是住在干净牢房之内的青年似乎对眼前的照顾并不满意,每日唉声叹气,甚至在深夜下还会低声抽泣,神情说不尽的忧郁可怜。
而另一间牢房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只有一席干草铺地,躺在里面的人从一进来开始,就每日的哀嚎痛哭,神情更是凄惨,不光如此,从这人的动作中能够看出,此人的双腿好像是被谁给打断了。
虽然两人身份待遇有所差别,可他们入狱的理由却是大径相同,都是招惹了金陵城最不该招惹的人,黄三。
“堂堂七尺男儿,你俩这每日以泪洗面成何体统,头掉地上碗大的疤,十八年后不又是好汉一条,哭什么哭”
俩人对面的犯人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在他眼里眼前这俩人哭的实在是有些凄惨,害的自己每日连觉都睡不好,不禁吐槽道。
“嗨,你俩是因为啥事儿进来的?”
这人倒不是心大,而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所有的囚犯都是各自一间,日子难免会有些无聊,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大家都是以了解对方过去作为消遣。
“你俩咋不说话?”
高瀚扬自从被关进牢房后,这人就一直有事没事儿的和自己搭茬,而他属实没什么心情和他聊天,自己已经在牢中关了大半个月,可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高瀚扬对自己的性命不禁有些担忧。
“你能不能消停会?”被关进来的家丁现在心情实属糟糕,原本以为有刘云乐撑腰,自己能在金陵城好好的耀武扬威一番,可没想到这刚出门就撞见了平乐王黄三,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黄三后,他的心里其实还存着一丝侥幸,原以为黄三挥顾忌刘云乐父亲的身份,放自己一马,可没想到这黄三还真是一个愣头青,谁的面子都不给,说把自己的腿打断就打断了,没有半分的犹豫。
这家丁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这条残命算是彻底的被黄三攥在了手里,现在唯一能期盼的就只有黄三能忘了自己,这样还能在牢房中了却残生。
“你这人咋这么说话呢,咱们现在是狱友,是不是应该互相关照一下,我进来的早,勉为其难就当一回你们的大哥吧。”说话的囚犯嘴里叼着干草,一副自若的神情翘着二郎腿,仿佛将这牢房当做了自家的炕头。
这家丁向来来心气儿极高,就算是深陷牢房也依然不改之前不可一世傲慢的态度,不屑的看着对面略有痞气的囚犯,冷声道:“就凭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呵?”囚犯打量着眼前的家丁,不屑道:“我身份怎么了,难不成你身份高?”
家丁撇着嘴巴趾高气昂道:“那是,我可是此次钦差副使刘云乐的贴身护卫。”
对面的囚犯嘴角一笑“什么刘云乐没听过,你不就是一个下人么,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钦差护卫,高瀚扬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有钦差到金陵来了?”
家丁不解的看着高瀚扬,犹豫的点了点头“对啊,当今圣上特命何毅为钦差大臣,来金陵调查王权贵被杀一案。”
“你口中的何毅可是督察院右都使何毅何大人?”
“是啊,你认识?”
高瀚扬听到何毅的名字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曾经听自己父亲说过,早些年他父亲与何毅也算是好友,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一直到自己父亲被掉离京都,俩人才算彻底的失了联系。
想到这高瀚扬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原来是何毅来金陵了,最重要的是何毅来金陵是为了调查黄三,黄三杀害金陵知府王权贵一事是满城皆知,有不少百姓亲眼目睹,如果此事顺利的话,那黄三不日便会被何毅带离回京,那自己不就自由了吗。
光凭家丁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出自己父亲的心思,高瀚扬也算是聪明,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原本完美的计划,竟然被身旁断了腿的家丁给打翻了。
一想到即将能脱离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重新恢复自由之身,高瀚扬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对以后的生活又重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刘云乐是什么人啊?”对面的囚犯问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大牢生活,这家丁心里清楚,想让自己少爷前来营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黄三也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索性就和对面的囚犯说起了刘云乐的出身家境。
“我家老爷深得朝廷重用,而且与当今的七皇子也十分交好。”
囚犯不信道:“你就吹吧,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和金陵城平乐王黄三交好呢。”
不提黄三还好,一提到黄三,这家丁心中又是一阵恼怒,不禁反驳嘲讽道:“那黄三小儿岂能和当今的七皇子媲比,他只不过是一个封地亲王罢了,七皇子黄觉乃是当今太子之位的候选人之一,未来就是晋国的君主,连我家老爷都说他这个人...”说到此处,这名家丁紧忙的闭上了嘴巴。
这些话都是曾经在馓来的,此事极为机密,甚至连刘云乐都不知道。
晋国人人都知监史台与督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