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拘,一会要奴婢学‘敬慎’,奴婢已经混乱了,爷到底想奴婢怎么做?”

胤禛眯眯眼,不说话了。

胤禛随手取过几本阿敏抄的《女诫》,又随便翻了几页后,心里边立时就跟猫儿挠过一般,浑身都不舒坦起来。瞧着左一个墨团,右一个黑印,忽大忽小,忽粗忽细,左拐右扭的笔画和字列,胤禛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心烦。难受的几乎脑子空空,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种样子的书法,不对,这种东西称书法,简直是辱没了书文!她居然还装订的这般齐整!这个!这个!这种不知何谓覥颜,不晓自惭形秽,反洋洋自得画蛇添足的事情,也就是她才干的出来!

那正是阿敏这几日罚抄《女诫》的成果。

——胤禛前些时候给的羽毛笔她不敢用。要抄那么多文字,一个不小心写快了,露出原来的笔迹,被胤禛瞧出不妥,可就原形毕露了。至少两三年后再用羽毛笔写字儿吧,到那会儿胤禛怎么着也该不记得原来瞧过的字体了。

——毛笔虽然用不惯,可现在还是拎着毛笔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抄写比较安全,反正自己是文盲出身,字写的再难看也正常,抄齐了就行了。

阿敏用毛笔写字自然每个字都不小,每抄完一遍就集了一大堆厚厚的纸张。一开始本是为了方便让胤禛检查才简单装订了一下。后来某日阿敏突然生了想学习装订书本的兴趣,于是开始自己亲自指挥,带着墨玉一本本的装线,一边又生出许多奇思妙想,就让她把绣花细腻的功夫都放到订书页上了,甚至还在封皮上描了花样。阿敏的心思是:反正等检查完了,废物也能利用,封面还能当绣花画样用嘛。

——于是造就出这么一大堆华而不实的手抄纸本。

阿敏整的这个东西,外边优美典雅而内里惨不忍睹,两下相较,反差之巨大,对比相看后,其不堪入目之感觉远胜单独看她那几个破字百倍千倍。

——确实是能让稍有点追求的文化人瞧了里边的内容都会抓狂。

——更何况,胤禛本就是个凡事都讲求无规矩不成方圆,细枝末节都追求完善,快接近强迫症的一个人。他本人至少也算是半个书法名家,审美水平自不用说。按胤禛的标准,这堆东西大概只能算是拿去垫鞋底烧灶膛都不配的垃圾吧。

“墨玉!”胤禛提声高叫,这堆东西,他越看越气。“把这堆鬼画符的东西都给爷烧了!一个字儿不许留!”

待墨玉将被胤禛扔的满地都是的一大堆本子抱走,胤禛转向阿敏,一字一顿:“你!明儿开始,练字!”

阿敏眼睁睁瞧着自己十日来的心血被胤禛一句话便付之一炬,气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咬着牙,狠狠的点了点头,往屋外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怎么也码不出东西。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不到正文的,看下面吧,内容是一样的,最近好象老抽,经常看不到正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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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归府路上,阿敏搂着耍玩了两日,上了马车便呼呼大睡的弘昀,心内默默消化一整日零散听来的消息。

年大将军——年羹尧,湖北巡抚年遐龄次子,康熙三十九年进士,因殿试表现出色,授吉士散馆检讨,四十四年五月,不到二十七岁的年羹尧就被任命为了四川乡试的正考官。

胡先生到四贝勒府为西席,原来是年羹尧牵的线。二人是忘年的知交,年羹尧只输了一个赌,便激得老先生不得不屈就入府——年羹尧赌胡老一定不会受聘,入四贝勒府做西席。

结果,年羹尧输了十坛好酒,胡老如胤禛所愿,做了弘昀的启蒙先生。

而这个赌,又是缘于年家小妹与兄长输的一个赌——年家小妹赌哥哥一定不敢偷带她出府去逛元宵夜市。

结果,年家小妹输了新做的一个香包。

想想年羹尧拿出随身带着那个香包时一脸的得意之色和说起小妹时毫不掩饰的溺爱口吻,看着那个香包上精巧的绣工和针脚,阿敏不禁对那个今年还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儿心驰神往。

这些时日眼见耳听得一切,推翻了以往阿敏所知所想的一切,她开始深刻反省——尽信书不如无书,文字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不说年羹尧,就是年家与胤禛似乎都没什么瓜葛,没什么深交,更不要说有什么主子奴才的名份了。

瞧情形,年羹尧,包括他的长兄年希尧,都是完全凭着自身的真才实学入仕,是年青才俊一类的fēng_liú人物,深受皇帝康熙的赏识。

这样家庭孕育出的女儿,若是不入王府,随便嫁入哪家王公大臣,嫁给哪位贝勒贝子,以年家的家世和两个哥哥的照拂,做个正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胤禛完全是以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形象登上了那个大位,年家怎么可能在形势那么混乱的情形下,独具慧眼能瞧中四皇子的未来?

——莫非,真是传说中那样,胤禛自己去求来的这场政治婚姻?

可,以胤禛目前的地位和背景,哪怕是封了王,与年家结亲,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儿,阿敏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胤禛有什么本钱能求来这么大的恩典。

更重要的是,阿敏不觉得胤禛会屑于主动去做这种靠姻亲固势的事情。

想着想着,阿敏越想越迷糊,想到最后,也只得一笑,自己又在替古人担忧了。

状态提示:第75章 要过生日了--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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