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肯定这够的,但真的只是他出去溜一个时辰,这可比让他不出门,还要更难受。
果不然,楚逸之闻言跳起来大喊;“个时辰?你当溜狗放风呢?”
一屋子人翻白眼的翻白眼,捂额头的捂额头,宁月瑛拽着他狠狠拧了一大一把,低声呵斥道:“你若是狗,我们是什么?”
他这一张嘴,把一屋子人都给骂进去了。
尤其她,他们可是双生子!
楚逸之疼得呲牙裂齿:“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你乖乖留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去。”宁修之也恨铁不成钢,毫不客气的先下手为强。相信他再慢一步,由着父王开口,肯定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只是,他还是错误的估计了楚长铮的脾气。
楚长铮冷笑了两声:“现在就给我去操练场跑五十圈,少半圈,今天别想吃晚饭,也别想睡!”他还扬声:“狼六,你去数着。”
“是。”狼六在屋外应下:“世子,请……”
楚逸之想赖着不动,用眼神瞅屋子里的众人,可大家喝茶的喝茶,看花的看花,吃东西的吃东西,瞪他的瞪他,求情的一个也没有,甚至连宁香莲都撇开了眼。
百般无奈,楚逸之不得不咬牙应下:“跑就跑,不就是五十圈嘛,又不是跑不下来!”
“慢走,不送。”宁修之很没有兄弟爱的拍了拍他的肩,“回头我去给你打气。”
楚适之也做了个“保重”的手势。
楚逸之:“……”
他敢保证,他们一定在肚子里笑!
自己不过就是嘴快,不小心说话时顺带着骂了他们一句吗,有必要这样整自己吗?
处罚了楚逸之,楚长铮扫向宁修之:“你也有事?”
他可没让人拦着他,不准出门。
“嗯。”宁修之点头,“现在我住在府里,总不能白白吃府里的,不如我把年俸禄米都交于公中,每月按府内规矩领月钱好了。”
宁香莲一听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就他那点子明面上的年俸禄米能有多少,撑死也就能养活他一个人,他大方的公中一交,里子面子也全都有了,实际上光占了便宜没吃亏。
滑头果然还是滑头。
不过,他和小二不一样,他身上的是实职,往来的也不是绔纨闲人,日常往来应酬肯定少不了。
骂了两句后,宁香莲心里还是不落忍,板着脸道:“你都主动说了,我若不接那就是矫情了。往后,回事处每个月拨给你一百两做为应酬之用,上下的节礼年礼之类的,你列个清单交于他们,就不必自己再操心了。”
一千两,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
她都做好被他婉拒的打算了,没想到宁修之笑容满面的一口应下,瞬间,她又不踏实了,感觉自己肯定又被他给算计了一把。
心里不是滋味,她也懒得再他们折腾,“我若留你们用膳,你们肯定也是不愿意的,那就回吧。”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宁修之还是笑眯眯的,还半真半假的道:“若是王妃愿意留我们膳,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还是别打扰王妃了。”楚月瑛起身,拽着楚月琳就走,楚适之胆怯的冲宁香莲歉意地笑了笑,才与宁修之一并离开。
瞧着他们出了门,宁香莲的后背一下子塌了下来,恨恨地拍着桌子:“全都是来讨债的!”
“别气别气,就家里这些老底儿,他们几个讨也挖不空。”楚长铮一本正经的劝着,把宁香莲那三分火气,直接劝成了七分:“有你这样的爹,他们能不成这样吗?”
他才是祸根子!
楚长铮摸了摸鼻子,老实的闭了嘴。
另一边,出了玉梧院,宁修之他们朝着操场而去,瞧着左右无人,楚月瑛才拦下宁修之问:“你为何要交给她?”
她心疼的不是他那些俸禄,而是他要交给回事处的那份人情往来清单。交给回事处,只怕就要落到小宁氏手中了,哪怕只有五成真实性,她要从中做手脚就太容易了。
宁修之依旧温和,淡淡地道:“父王不可能一直不娶,王府总是会有新王妃,避免不了的。她现在坐在王妃的位置上,手握王府权力的时候,同样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我们与她硬碰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何况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那我们何不试着跟她和平相处看看呢?”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得到意外之喜。
楚月琳若有所思:“大哥的意思是……”
宁修之揉了下她的小脑袋:“就如你想的那样。”
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楚月瑛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大哥表现得不是太明显,但是她感觉得出来,今天大哥对她的举动比起往常要冷淡得多,似乎是在跟自己避嫌?
难道,他还是对前天自己当众应下婚事,有所忌惮?
那是不是自己,也该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要不然,再拖下去,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把他们这些年的兄妹情份一点一点给折腾光了。
用完午膳,宁香莲借口吃多了需要散下散消消食,领着楚长铮满府的逛。
她没去操练场,但也知晓,楚逸之那五十圈没跑完,宁修之和楚适之他们俩倒是够兄弟,提着食盒坐在操场边上,一边吃一边给他打气。
真不知道,逸哥儿是会气得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