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已然对此上心,故而立即派人前去调查,结果很快就有消息了!
吕升卿一个大活人死了,消息根本瞒不住,吕家也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容易就能查到!
至于钱塘粮市的情况,王雱也是有所耳闻,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随后林昭将吕吉案件的相关卷宗报到了刑部与大理寺。虽然不知道内中特别详细的情况,但也能勾勒出基本的来龙去脉。
王雱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吕惠卿的两兄弟在杭州与林昭开战了!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应该是吕家惨败,甚至搭上了吕升卿的性命。
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出现了,如果只是寻常的恩怨,以自己和父亲的身份,居中调解一下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吕惠卿的亲弟弟被林昭整死了,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啊!
唉!王雱忍不住一声叹息,怎么会这样呢?
林昭啊林昭,我知你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但是也要掌握点分寸啊!即便是吕家不对在先,即便他们的做法比较过分,报复也就罢了,尺度重要把握好才行啊!
何必非要弄死吕升卿呢?非要弄成这等解不开的死结,现在好了,该当如何收场呢?
吕惠卿那几个兄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王雱心里有数。此事不可能是谁单方面的责任,吕惠卿也真是的,有些太过纵容兄弟了。
吕升卿与吕和卿也真是狂妄自大,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敢于林昭作对?也不想想这两年倒在林昭手中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王爷就是宰相的,为了点财货如惹这等瘟神,何必了?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在单纯的埋怨谁已经失去的意义,关键是这件事的影响要控制住。最为重要的是林昭与吕惠卿这两个人,他们之间千万不能爆发严重的冲突。青苗法的推行正处在非常关键的时期,是万万不能出现内斗的。
王雱及时将这件事禀报了父亲王安石,虽说父亲平日里忙的都是大事,可能顾及不到这些手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但是吕惠卿与林昭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两个人太重要了!
忙碌一天的王安石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顿时皱起眉头,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吕惠卿与林昭之间竟然爆发出这样严重的冲突?
王安石也有些恼怒,吕惠卿竟然弄出囤积居奇, 哄抬物价这等不耻行径。当真让人气愤!
王雱看得出父亲的不满,王安石虽然执拗,但是在道德方面要求还是很高的。
“父亲,吕惠卿哪里顾及的上这些事情,想必是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背着他做的!”王安石也能猜到,吕惠卿不是那么干净,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为他稍许遮掩完全是必要的。
“纵然如此,也有疏于管教之嫌,到底是他们不对在先!”王安石轻叹一声。目前他还是信任吕惠卿的人品,并且多有重用,些许瑕疵完全是可以容忍的。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偏颇,毕竟这件事从实质与道德上讲,确实是吕家人不对。林昭一直是被动防御,最后才迫不得已报仇的。总不能要求林昭忍气吞声,以他的性格是肯定做不到的。唯独这个程度有些过了,可究其根底还是吕升卿自找的。
王安石不满并不只是这一点,在他看来吕惠卿兄弟与林昭都有些不懂事。
只听王相公悠悠道:“钱塘县是官家亲自划定的青苗法推行地,可是东阳却迟迟不见动作。当然了。吕氏兄弟把粮市弄的如此混乱,百姓难以安定,他行事也多有不便。只是他随意动用常平仓,有些太过儿戏了。”
骨子里。王相公还是很在意常平仓与青苗法的,所以对林昭的做法也略有些不满!
王雱道:“父亲,想必这次的事情过了,林东阳就该动手的,开春之后正是青苗法推行的大好时候。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吕惠卿与林昭继续闹下去,否则对青苗法。对父亲你,都不太好!”
“没错,正是这个道理!”王安石道:“东阳远在杭州,想必暂时不会怎样,倒是吕惠卿,亲兄弟死去,只怕一时难以放下!”
“这也正是儿所担心的,还请父亲拿个主意,是否要居中调解呢?”王雱是当真有些担心吕惠卿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同时也恼恨自己,事先没有察觉,要是早点居中调停,事情不至于如此难收拾。
“你去吧!吕惠卿是个懂事之人,他会周全大局的!”王安石叹道:“为父最近没这个精力,韩相公上书要求裁撤制置三司条例司,附和的官员不少,官家那边想必会有想法……”
“韩琦?”王雱蓦地一震,这个老家伙出手了,影响大是必然的。可以想象父亲肩上的压力,这件事该为父亲分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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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登门,吕惠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弟弟亡故,虽然尸体已经运回老家安葬,但吕惠卿还是在汴京府中设立了灵堂,也好有个凭吊之所,好寄托哀思。
同时他向朝廷请了几日丧假,也算是尽一份哥哥的心意!
消息传开,有不少与吕家兄弟有交情的官员也纷纷登门凭吊!
“吉甫兄,节哀顺变!” 王安石在凭吊之后,对吕惠卿劝慰一番。
吕惠卿轻轻点头,脸上悲痛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吉甫兄,有几句话想单独你谈谈!”王雱开门见山,直接挑明来意。
“好!”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