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周就是运动会了呢,真好啊。”
木村和也面带笑容附和着斋藤理惠的话。
然后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三个学生和一个班主任能聊什么内容?
斋藤理惠的眼角在跳动着,她期盼着这些学生早点离开,同时不停地偷瞄着墙上的时钟,即使现在的时间距离下午三点的相亲时间还有很久。
“斋藤老师也是樱田高中毕业的吧?”
工藤凉介终于准备直入主题了。
“嗯……对啊,老师我啊,确实是樱田高中毕业的。”
“听说新校舍到现在建造了也不过十年左右,斋藤老师是那时候入学的吗?”
“不是啊,我记得新校舍建造到现在正好十二年吧。我上高一的时候还是在旧校舍,新校舍建造完工以后,高二才开始在新校舍上学。”
“这样啊……”
三人组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有了答案。
斋藤理惠读高二的时间,与西田由美是完全一致的。
也就是说,斋藤理惠与西田由美确实是同一届的学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
“老师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会举行运动会吧?在那时候,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工藤凉介不着痕迹的用话语试探着斋藤理惠。
斋藤理惠听工藤凉介这么说的时候,明显表情一愣。
她的面容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勉强维持正常模样。
“老师先去看看厨房里的热水烧开了没。”
斋藤理惠起身,走去厨房了。
在场的三人组谁都清楚,斋藤理惠肯定没有烧热水。
她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但是即使西田由美的事情真的发生过,那对于斋藤理惠而言,西田由美不过是她同届许多同学中的一人,甚至两人可能并不认识。
即使西田由美在运动会上猝死,那么斋藤理惠顶多只是会觉得她很不幸罢了,没必要用这么僵硬的方式逃避话题吧?
等到斋藤理惠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去掉了隐形眼镜,重新带回了在学校佩戴的细边带框眼镜。
“斋藤老师怎么把眼镜换回来了?”
“嗯……觉得平时没怎么佩戴过隐形眼镜,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工藤凉介是个观察力丰富的男人。
所以即使他并没有出言,还是注意到了斋藤老师的双眼较比刚才有些发红。
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取下隐形眼镜的吗?
她哭了么。
难道是因为想到西田由美才哭的么。
如果斋藤老师真的认识西田由美,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斋藤老师,听说过西田由美这个人吗?”
工藤凉介这一次开口,明显将斋藤理惠方才努力压抑控制的情绪彻底放大了。
“你怎么会知道由美?”
斋藤理惠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音调,她的语气有几分急促,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没什么……就是因为我们学校不是要举办运动会了么,于是我就去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关于我们学校的运动会的事情,所以就看到了那条不幸的消息。”
“不可能,你在骗人。那件事网络上根本没有具体提及由美的名字,你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全名?”
斋藤理惠几乎是立刻反驳了工藤凉介。
这对于工藤凉介来说,正中下怀。
因为斋藤理惠既然这么断定搜索引擎上的新闻没有西田由美的名字,只可能是她之前已经自行搜索过了,而且她不止搜索过,还搜索了许许多多条,才能这么果断的肯定工藤凉介在撒谎。
如果西田由美的事故跟斋藤理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那么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内容报道呢。
还有她刚才短暂离开,回来后把隐形眼镜换成了带框眼镜,以及略微翻红的眼圈。
如果西田由美跟她没关系,那她怎么可能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哭泣呢,即使是出于同情,也不可能这么博爱吧。
而且斋藤理惠刚才嘴里称呼西田由美的方式是由美。
她直接叫了西田由美的名字。
这是很亲昵的称呼。
就像工藤凉介和木村和也,因为成为朋友很久了,所以互相称呼的方式是直呼其名,也就是凉介和和也。
井上香织是个特例,工藤凉介和木村和也一直称呼井上香织为井上,那是因为他们不敢直接叫井上香织的名字。
他们很怂,怕挨打,就这么简单。
“斋藤老师,莫非和西田由美是朋友吗。”
工藤凉介的语气很平静。
这对他来说,是一份意外收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事情会好解决得多。
他可以从斋藤理惠这里得知更多关于当年事情的内幕。
“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么,说来感谢我之类的,都是幌子吧?”
斋藤理惠目光灼灼地盯着三人,三人也没出言否认。
并非是他们本就理直气壮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知道,一会儿只要工藤凉介发动记忆抹除让斋藤理惠失去今天跟三人见面的记忆就好。
至于是否惹怒了自己这位班主任,只要她忘记了这件事,那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斋藤老师,您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们都十分尊敬您。因为我见到了西田由美,受到了她的拜托,所以我想向您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别开玩笑了,由美已经死了十二年了,你说你见到她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