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春城。
“小子,打哪扫听到这里的,走吧,这里不招呼生人。”
听汉子盘问,马明远作出心有戚戚的样子,用小心但透着贪婪的口气回答:
“是城南的老崔,说只要报他的名字,就能让进去玩几把。”
问话的汉子脸色稍霁,再次打量了马明远一番,错开一步,让出了大门,摆摆手示意马明远进去。
虽是麻烦不大就混进来,马明远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进门的屋子不大,勉强摆下五六张赌台,至于玩法,当然是一推三瞪眼的推牌九。
这玩意马明远不太熟悉,毕竟,前世的他主要是打麻将、斗地主、扎金花,过来以后,身在吉省高层圈子里,大家的消遣主要是打麻将,接触牌九的机会太少了。
倒是在省厅监狱里,马明远与那些盗门老家伙打交道时,多少练习过牌九,所以,今天过来上手倒是没啥问题。
只是,马明远此行志不在此,手上无论拿到什么牌,都是一通猛冲猛打,输赢都有,终归还是输面更大,很快就扔出五十来个大洋。
这钱可不算太少了,毕竟,十五个大洋就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年花销了。
当然,马明远如果一心想赢钱,那绝对能横扫整张赌台,毕竟,那点出老千的手艺,他可都学过。只是,马明远觉得犯不着。
站在赌台前,手里还有几块大洋,马明远脸色铁青,任由庄家在那吆喝,只是把玩着大洋,迟迟不肯下注。
马明远这样的情况,在赌场里倒不稀罕,尤其他刚刚输掉五十几块大洋,大小也算豪客,自是引起有心人注意。
一个声音在马明远身后响起:
“兄弟,站了很久了,要不歇歇?”
马明远回头,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相貌堂堂,二十五六岁的汉子,正搭在他肩上劝说。
可惜,马明远现在是个输了大钱的年轻人,于是很没好气的回敬一句:
“要你管,我站着不行么,还有这规矩?”
年轻汉子先是客气对赌台其他人拱拱手,这才将马明远拉开些,赔笑道:
“兄弟,现在手气不好,何必在这干耗着。要我看,不如把这几个袁大头留着,去里面缓缓气,抽两口。说不准,等会出来,就能大杀四方。”
马明远心中一动,随即有些狐疑,这个成果是不是来得未免有些简单了?
心里随时如此想法,表面上,他还是作出沉思状,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赌台。年轻人也不催促,就那么笑盈盈等着。
终于,过了两三分钟,马明远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跺跺脚:
“好,走!”
年轻汉子似是早知如此,立刻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路上,年轻汉子自己介绍叫田福,至于身份,只含糊说也是在赌场里厮混。
其实马明远心知肚明,这应该就是场子里马仔,专门拉拢那些输钱或者赢钱的赌客,去后面花销,至于那个“抽两口”,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抽啥玩意。
从小,他家就因为老爹马经纬染上毐瘾,最后落个家破人亡让他成了孤儿。现在还有人在他面前玩这花样,诱人上钩染上毐瘾,这手段可是比开赌场坑赌客恶劣百倍千倍!
一想到这,马明远心中恨意越发强烈。
穿过一个不大的院落,来到一间大瓦房前,田福挑起门帘,作个请的手势。
马明远摆出大豪客的气派,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走进去。
屋内是一大排土炕,用窗棂子隔成一个个小隔断,每个隔断里摆着一张炕桌。
田福狗腿的跑过去,用衣袖打扫下炕上的铺盖,热情的邀请马明远,直说这里清静,还靠着窗子,最是舒服。
环视下屋里,炕上躺卧着三四个客人,有的喝茶水,有的嗑瓜子,还有一个把头一蒙呼呼大睡,倒是没什么可疑人物。另外,屋子只开了一道门,再就是对面墙上有两扇窗户。
感觉总体还算安全,马明远还是装作不经意,摸了摸腋下的柯尔特m1911,这才大模大样的过去,拖鞋上坑,歪倒在那里。
田福告个罪,一溜烟出门去,很快,端回个托盘,摆了四色点心还有一壶茶水,手脚麻利的给马明远摆上,又递过一块热毛巾,待马明远擦脸后,这才请他享用。
就这些?
马明远糊涂起来,只是,看着田福转身出去,心中猜测,估计是取烟枪烟灯这些玩意了吧。
果不其然,稍等一会,田福再回来,这次托盘上盖着一块白布,不知道下面藏了什么东西,不过,看那大小,怎么都不可能是烟具啊。
就在马明远迷糊的功夫,田福将白布掀开,狗腿的递上个物事:
“大爷,您尝尝,这是咱家自己种的烟叶子,劲大,醇厚,抽过的人都说好。”
盯着那物事,马明远半晌没吭声,心里却是骂翻了天:
你大爷的,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老子看这玩意?
原来,竟是个大个的烟袋锅!
努力克制自己想抽人的冲动,马明远恨恨的抓起烟袋锅,那田福急忙帮着点火,他就只好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谁知道,田福竟没走,全无刚刚在赌场里那云淡风轻形象,舔着笑脸问道:
“爷,您抽着咋样?”
别说,马明远一上口,味道确实可以,尤其一上口,似乎有种特别的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立时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似乎变聪明了。
看马明远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