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同样的凝问,同样的苏醒。
他苏醒了,第二次苏醒,灵魂意识从沉睡中醒来。
这一次,没有看不到头的黄沙,没有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是一间房间,他正躺在一处床榻之上,床边是数个他所熟悉的人,再后边,光茫耀眼,烈阳睛天。
他回来了,僵硬的将手伸在眼前,不再虚幻。
一梦过尽千古,看黄沙遍地,黑暗无边,那孤寂的残城,那一地的枯骨,是梦幻,还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
两处世界,哪一处才是真实?
现在的他,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城主府,你昏迷了三日。”宛宗师轻吟吟的说道,在他身旁,叶弘抓耳挠腮,他很着急,想开口询问白马的情况,又碍于长幼尊卑的礼数,有宛宗师和秋远卓在场,他不便出言。
“昏迷了三日?”白马低语,他不再去纠结梦境之事,他想起来了,想起黑龙帮那一战。
“大家都还好吗?”白马问道,在他记忆中,他救成攻的救出了众人,空间之法将几人传到了不知何外,但白马的空间之法只能作用于阵法之中,无论传到何处,都在琅城之中。
“都好,就你现在才苏醒。”宛宗师再道,说完,他伸手取过半空中的阵符,叮嘱了白马两句便招呼着秋远卓等人离开。
几人走得很快,场中就剩下白马与叶弘二人。
“抱歉,我去晚了。”叶弘低头,怅然道。
他跟隆多几人同时入城,进入琅城后他就没有停竭,他先到城主府找了秋远卓,但那一夜正好是约见无崖的日子,秋远卓和宛宗师出门赴宴。
他在秋远卓的书房见到了秋远卓给他留的信,取了兵符,拿着秋远卓留下的书停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琅城守军军营。
一符在手,上千守军齐动,他们走得很快,快马加鞭,叶弘亲自披甲,千军在街着中高调急行,只是当时已经入夜,黑龙帮宅院中,白马已经开打。
“谁能的少年会是城主府公子,传言中的少城主叫秋翊,天知道会多一个。”白马在床上挣扎着起身,身体僵硬,还有些虚弱。
叶弘赶忙上前搀扶,给白马铺好枕头,扶白马靠在床头。
“秋翊是我哥,他是我爹的义子,我从小就不喜欢官场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我爹拿我没办法,就收了个义子,培养他当继承人。而我也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天崖纵马,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一天守在这大院之中,腻都得腻死。”叶弘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从为白马倒了杯热茶。
“叶弘大哥倒是洒脱。对了,靖祺嫂嫂怎样了?”白马轻笑,说着,他想到了靖祺,在黑龙帮之时靖祺便身负重伤陷入了昏迷,盈盈说她状态不好,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受了很重的伤,星盘世界被破开了一个大洞,根基受损,可能一生都得止在凝神境之中。”提及靖祺,叶弘脸上的笑容苦涩,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容然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冲白马宽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缓缓我求一下我爹,让他去琅城找丹道大能求药,一定能将嫂嫂治好。”
“伤了根基!”白马咬牙,双手握得紧紧的,指甲都要嵌到肉中。
“都怪我,若不是我参加阵道比式,若不是我将他们牵扯到其中……”
根基被毁,修为无法再近一步,在这个修行为主流的世界,修为无法精近,就跟废了没什么区别。
他疼,心疼,钻心的疼,比在混沌空间被雷劫劈中还疼千百倍。
他本想一个人走,充当个过客,不愿亏任何人,但最终,几人还是受他牵连,他还是亏欠了……
“嫂嫂在府中吗?”许久,白马泪流满面,哽咽问道。
“在,我带你去。”
城主府另一处客房,白马在叶弘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在门前,白马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靖祺,靖祺被火素和盈盈还有几位城主府的婢女拥在中间,一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有说有笑。
白马大恸,踉跄着摔在门坎之上,匐地大哭,悲痛欲绝。
屋中众女赶忙上前搀扶,靖祺取过一块手帕,轻轻的将白马脸上的哭水擦去,柔声道:“阿九弟弟不必自责,大仇以报,活着便是好的,至于修为,凝神已经够用了。”
白马挣扎着起身,拜在靖祺脚下,长跪不起,嚎啕大哭。
许久,叶弘才上前搀扶,隆多几人也从屋外走来。
“叶大哥,帮我约个人。”白马脸色苍白,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毅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势力。
“你想见宁烨,以效忠云罗山来换取灵药?”叶弘皱眉,脸色微微冰冷,他大概知道黑龙帮身后是何人,云罗山与星隐阁走得很近,白马效忠云罗山,这点,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白马点头,他没有选择,琅城丹道最强的道统在云罗山,靖祺之事,云罗山是白马能想到的最好路子。
“不行!”白尘拍案而起,厉声道。
一身杀气四溢,他已入了见我,身上的灵魂力与剑气在凶涌,他现在恨不得杀上星隐阁,在他心中,与星隐阁结盟的云罗山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九,云罗山不可能为了你而破坏两宗结盟大事,你能不能换到是一回事,即便换到,也是送羊入虎口。”隆多握住白马的手,伸手拍了拍白马的肩头。
“阿九,嫂嫂这样挺好的,这本是意外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