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亭台楼阁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怪石,风吹过,杂草下露出一具骨骸。为秦魁引路的女孩走进内院,漂亮的脸蛋上生出雪白的毛发,一条尾巴从身后钻出。
“你违规了,不该提醒那么多的。”妩媚的声线在女孩身旁响起,只见一块怪石上坐着一位佳人,肤如凝脂体锻妖娆。此时这佳人摆弄着手里的手帕,轻声道:“莫不是这院子太久没有男人进来了,你动心了?”
“他人不坏,而且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少女又咬了一口糖葫芦,那分明是串在一起的心脏,还在往下滴血。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那书生你也觉得他不是坏人,放了他一马。结果呢?他回去报官,十几姐妹,如今只剩我与你守在这院落。小妹,世道已经变了,无论好人坏人如今都不重要了。来了这个院子的都不能活着出去,这才是我保命的最好方式。真要是个好人,留个全尸好生安葬,是恶人就留下吃肉扒皮。”
“三姐,我真的感觉到危险了。他身上有些气息,让我喘不上气。”
“若真是过江的蛟龙也好,下去陪大姐她们。”妩媚佳人神色微暗,显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女孩将那一串心脏放在石头上,钻到自己的石洞里睡觉去了,留下妩媚的女子对着夜雨,纤长的手指生出利爪,三条尾巴从身后探出,走向秦魁所住的院落。她不能再让这个院子处于危险之中,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她再坚持一些,或许那书生就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她的姐妹也不会惨死。
夜已经深了,秦魁毫无睡意,索性坐在莲台上细细体悟白天的感悟。
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魁听见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只见一女子裹着银色的狐裘,怀中抱着一张皮质的毯子,歉意道:“这屋子太久没人住过了,被褥都是春秋天盖的,特地来给公子送条厚实些的毯子。”
秦魁接过毯子,道了声谢便要关上房门。不料女子却顺势进到房中,斜靠在床上,狐裘下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夜里凉,公子想来是缺个暖床的。”说着便褪下狐裘,半透的里衣遮不住凹凸有致的娇躯。
秦魁大窘,这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顿时就羞红了脸。
“看公子正值青春年华,莫不是还是个雏儿?”女子掩嘴轻笑,打趣道。
秦魁转过身,不去看那里衣下的春光,捡起一旁的狐裘扔给女子。
“有趣。”女子将衣裳穿好,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推门离开。
秦魁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他是不怕精怪妖物正面与他开打,那反倒是随了他的心思,可是这类场面对他来说属实太过于艰难。等他再看手里的毯子,却见一张完好的人皮在自己手里,也是年轻的面容,不只是哪里的青年遭这妖物祸害了。
“这才是第一轮试探,没猜错的话那妖物下一步该就该是投毒利诱了。”道祖十分笃定,看来是没少遇到这种情况。
“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们的流程是吧?”秦魁有些恼火,心说你这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
“纵观所有妖族,狐妖差不多是相貌最出众的。更何况狐妖生来便对房事无比精通,在外界许多大家子弟到了你这岁数家里就会捕捉一只狐妖做通房丫鬟,其实说白了就是教导房事。所以我也是为你好,别到了成亲那天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干嘛。”
秦魁听的一头黑线,你个糟老头子还真是坏的很啊!讲白了就是想看我出丑对吧?
“你就知足吧,头一次遇上的是好看的狐妖。运气不好的遇上什么白骨成精石头成精的丑恶嘴脸也是常事。院子里就两头狐狸精,小的那个有点天赋,大的这个有点姿色,都不错。”
“修为呢?”
“都是小妖,大的三尾小的一尾,撑死不过天藏战力。”
秦魁闻言,放松下来。他虽不是可降龙伏虎的猛人,但对付天藏战力的妖物还算轻松,现在就看这两头狐妖能给他耍什么把戏了。
离开的狐妖女子并未回到内院,而是在一处角落改头换面,化作一捧食盒的老妪,再度扣响秦魁的房门。
“小姐吩咐了,公子赶路辛苦,让我送些夜食来。”
“谢过老人家,食盒放下就先回去休息吧。”
老妪笑着,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公子,我们这地方有个规矩,吃食一定要当面吃一口才是尊重主人家。”
秦魁欣然同意,随手捻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再次道谢以后将大门关上,顺便把剩下的糕点吃了个精光。
“不怕下毒?”
“天天给太清桓试药,这些普通毒药早对我没用了。”秦魁打了个饱嗝,再次躺回莲台:“接下来她们又该干什么?”
“在他们眼中,你吃了那糕点,说明你是个刚出来的小白,要没死那说明你身上肯定有避毒保平安的宝贝,是大家子弟,正好杀了夺宝,所以接下来就该是直接动手了。”
正如道祖所言,离去的狐妖看着灯光下毫发无损的秦魁,身形一闪回到后院,从怪石下面掏出一枚玉簪别在头发上,又取出一把短刀绑在大腿上,放下裙子遮好。
一番举动,惊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后者从石洞中爬出来,见她这一身就知道她又要去杀人了,抱了下大狐妖,道:“三姐,他真的很危险。就让他走吧,相安无事对大家都好。”
“小妹,我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