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一片静默。
周冲看了陆压一眼,欲言又止。
“管这个干嘛,肯定是刚才你们哪个人点的,现在正好放到这首,来我们接着玩。”一个美女正玩在兴头上,招呼着大家接玩骰子。
陆压感觉到一丝不安,取下左腕的手串盘了盘,悄悄把老马拉出了包间。
“马哥,今天你是不是还喊了个短发的美女朋友过来一起唱歌?”
“没有啊。”老马一脸茫然,“就只有里面三个啊。”
“难道是周冲的朋友?刚才有一个穿着乳白色连衣裙的美女,进来我们包间点了一首歌就不见了,你没有看见吗?她长得比里面那三个美女要清秀一些。”
“不可能,周冲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老马摇了摇头,“而且他也没有给我说要带什么朋友过来。”
“马哥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歌城老板喊了个美女过来陪你喝酒的,刚才我就在206包间还见过她呢。”陆压知道这个歌城的老板是老马的朋友。
“不是。”老马很肯定地说,“老陆,是不是你小子以前那次在这儿唱歌认识的美女哦,哈哈。”
“马哥,我们去206看看。”陆压拉着老马,很快来到了二楼公共卫生间对面的包间。
但门旁牌子上的包间号码却是208号。
陆压迟疑了一下,推门而进。
竟然是一间小包间,里面坐满了男男女女,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陌生人。
陆压快速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刚才那个短发女人,连忙说声对不起,赶紧退了出来。
“老陆,你喝多了吧,赶紧回去,美女们等到喝酒呢。”老马拽着陆压往回走。
“刚才我来的时候是个大包间啊,奇怪。”
陆压不死心,问一个站在过道里的服务员:“请问206包间在哪里?”
“先生,我们没有206包间。”服务员很有礼貌地答道。
陆压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直没有206包间?”陆压追问。
“听说原来有,后来因为消防安全的原因进行了改造,做仓库用了。”
“是不是你的幻觉啊,还是你记错了,他们说根本没有206包间啊。”老马有点儿不耐烦了。
陆压和老马慢慢往回走。
“我没有记错,那也不是幻觉,我很清醒,我刚才是真真切切地到过了206包间,就在现在208那个位置,我记得很清楚,我还进去坐了一会儿。”陆压低声给老马说。
看见陆压这样说,老马开始有点紧张起来,“老陆你别吓我,熊掌那个事情我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现在都有点儿神经质了。”
“哈哈,马哥,莫事,我和周冲在,真的有啥也不得怕。”陆压宽慰着老马,“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我们接着进去继续喝。”
回到216包间,周冲和三个美女看到陆压和老马回来了,都问他们去哪里去了这么久,快点过来喝酒。
陆压喝着酒,却有点儿心不在焉。
此时。
包间的门又被慢慢地推开了。
短发女人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陆压,轻声说了一句:“我还想唱歌,行吗?”
陆压静静地看着她足足十秒钟的时间,说了一句“你去自己点歌唱吧。”
包间里一个美女看见陆压对着敞开的门说话,满脸疑惑地问:“陆哥,你在和谁说话?”
“她想唱歌。”陆压指了指门口。
“陆哥,深更半夜的别开玩笑好不好。”美女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门口哪有人啊,不就是门被风吹开了吗。”
“老陆,你别吓唬美女,把门关好,该喝酒就喝酒。”周冲转头过来看了看,意味深长地又补了一句“想唱歌的就过去唱歌。”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还差三杯,过来再喝。”老马和三个美女又开始起哄。
陆压回望了一下包间的门口,短发女人又不见了,门也是关得好好的。
老马他们都没感觉到任何异样,他们看见的只是门打开了却没人进来。他们以为可能只是风,那是因为酒喝多了失去了起码的判断能力,在歌城这种封闭的条件下哪里会有风,而且普通的风绝对吹不开这扇这么重的门。
陆压不想多说什么。
周冲应该看到了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候熟悉的旋律又响了起来,“情它总是让人痛,梦会变得很沉重,谁不渴望有人懂,能够陪我春夏秋冬……”原来是包间里的坐在周冲旁边的那位美女点了这首歌在唱。
唱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不在调上,又开了原唱一起唱,“情它总是让人痛,梦会变得很沉重,谁不渴望有人懂,能够陪我春夏秋冬……”
“奇怪,这原唱怎么不是阿悠悠的声音。”那个美女突然不唱了。
“对呀,这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这歌碟应该是盗版的吧。”另外一个美女端着酒杯说。
陆压悄悄拉把包间门拉开一道缝,看见穿着乳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人慢慢消失在过道远处的转角处。
唱歌,喝酒,玩骰子,闲聊。
这一晚,唱得尽兴,喝得尽兴,玩得尽兴,聊得尽兴。
这一晚,短发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
凌晨两点。
歌城外,陆压、老马和周冲都有些醉意了。
看着三位美女坐着网约车消失在远处。
“马哥,这家歌城的老板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