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知道帝王种贵,却不知道翡翠色泽的形成原因,一般来说翡翠形成绿色,主要是看它其中的铬元素,看出绿色,知道它形成的原因,你就能够通过这种元素的活动特性等等,来大致判断一下石层。
而像我手里捧着的那块血染半边天,明显是要跳色出雪里红或者是火烧云的,那么它跳色形成红或者是黄,其实说白了就是三氧化铁,也就是铁锈天长日久慢慢侵蚀到了原本是一分水或者是两分水的底色当中去。
以前我老觉得读书没用,可随着在赌石这一条不轨路上越走越远,我才发现很多细微的判断,你想要比别人看出更多的东西,需要的不光是经验眼力,还需要很庞大的理论知识来做基础。
就像是我手里那块能出火烧云、或者是雪里红的石头,它会跳色成红、黄或者是红褐色,那就需要出现铁锈,而铁生锈,就需要氧气需要水。
越是往下的石层,它越是紧密,氧气水分都会越来越稀薄,所以在你知道这些之后,在看那石头上暗褐色的分界带,你就知道那青砂皮的底色,很明显是下部的石头,而上部那血红色的外皮,则是上部的石头。
一般来说,越是往下走,陷入地层越深的石头,它的活跃范围小,可上部压力大,容易出裂纹,只不过今晚我跟阮小五赌的只是水头,并不需要去考虑哪些。
可水头跟底层的深浅同样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举个生活当中很常见的例子,你去田地里挖一块一半暴露在地表,常年风吹日晒一半深埋地下,常年不见风日的石头,你能够狠清晰的看到,上半部分的石头是干燥疏松的,而下半部分的石头,不管当地气候是干燥还是潮、湿,它都会摸上去感觉很温凉,里面的水分很充足,而且色泽要比暴露在外的更加深一些。
这些东西只是我的经验判断,那个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这里面其实说通透,就是化学变化物理反应这些门道。
这种定律,放在赌石这一行当,同样是合理存在的,就好比我现在选中的那块石头,上半部分很明显更加靠近地表,反应剧烈,这就注定那血色外壳下,跳出的色泽很大几率会比下半部分青砂皮的石头来的更深。
而赌跳色的石头,看啊石头涨还是垮,能涨多少,第一要看跳的色泽,第二就要看底色。
大概是国内根深蒂固就将就一个协调平衡。
如果底色是很通透的玻璃种或者冰种,跳的色很浅的话,那这石头涨不到那里去。
真正值钱的,就是像阮小五说的那种雪里红,底色如同阳春白雪一般剔透纯粹,跳的色如同鲜血那般殷红夺目。
而我这块石头,比起那种层次,无疑是差了一线。
有句话叫做一线之差谬之千里,这句话放在赌石行当里,特别是赌这种跳色的石头,显得极为贴切。
“怎么还没选好?”
“看来大名鼎鼎的罗飞,也不过如此。”
在我还抱着那块石头皱眉沉思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阮小五那带着轻蔑戏谑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阮小五已经挑选好了一块石头。
阮小五挑选的那块石头,个头也不大,同样是一块散石,石头外壳也是由很暗沉的青砂皮逐渐朝着褐色砂皮改变的。
换句话来说,阮小五选的那块石头,外皮的色泽仅仅只是从浅到深那样变化,而且变化的不是特别明显,协调性就出来了,赌雪里红、火烧云或者是白菜心的几率就比我那块能直接感官上就能察觉到变化的要大的多。
“呵呵,急什么。”
“神仙难断寸玉,我又不是神仙,自然需要时间。”
我淡然一笑,争锋相对的回了一句,阮小五很轻蔑的冷笑了一下,也没有继续搭理我,只是抱着那块石头就出了赌石棚。
兜兜转转我又挑选了整整一个小时,虽然找到了几块不错的石头,可比起那块血染半边天,无疑是弱了一线。
“好,既然不能赌雪里红,那我就赌一个红见雪。”
我眸子里泛起了一抹狠色,抱起那块血染半边天的石头出了赌石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