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的玩法有很大,大致上就是赌水头、赌色、赌裂。
其中赌水头的难度可以说是相对娇小的,剩下的赌色和赌裂,真的是神仙难断。
见我微微皱着眉头,满脸凝重的神情,一旁曼德眼眸里那轻蔑不屑的神色就更加浓郁了起来。
可如今我我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实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一步步逼着我朝着我最不希望看到方向发展着。
“罗飞先生,请!”
德非教授见我迟迟没有选定,朝我微微一笑,把桌子上的手电筒推到了我的跟前。
我朝德非教授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拿起手电筒朝左边的那块石头照射了过去。
在德勒市的玉石市场里,有一句话赌石碰到扎西场口,要么是富豪要么是乞丐。
很极端的一句话,可在我看来,这句话用来形容扎西场口出的石头,绝对不够贴切。
因为扎西场口出的石头,是出了名的难赌。
这并不是说扎西场口出不了什么好的料子,相反的扎西场口十块石头往往能出七八块好的料子,几缕很大。
可要用眼力见去看扎西场口的石头的话,绝对要比其他场口的石头男的多。
一来是因为扎西场口出的石头,大都是一些乌沙皮的石头,透光性很差,即便是用、强光手电筒照射上去,反馈回来的光晕也没有那么清晰。
二来扎西场口出的石头,因为是海底沉寂石的缘故,出现裂纹的可能性太大。
就算你运气好开出来一块满绿的帝王种,可如果石头出了满裂的话。那么它一样是不值钱的。
我把手电筒的光圈调整到了最强的档次,直接从侧面贴着石头打了上去。
在强光的照射下,那乌沙皮的外壳透光性并不好,虽然反射、出来的光晕,能够看到一些石头内部,可扎西场口的石头,他反射的光晕并不像是其他场口反射的光晕那种,是深邃通透的。
相反的扎西场口的石头,反射、出来的光晕,看上去是泛黄有些浑浊,模模糊糊的一团。
这种情况下,想要完全靠着一支手电筒就窥探到石头内部的状况,无疑是显得难如登天了。
至于靠着手电光的反射去判断石头内部的裂纹分部状况,就更加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一般来说虽然赌石当中的赌裂难度系数很大,可有经验的老手。
往往都能够通过手电光打在石头上反射回来的光晕,大致上判断出石头内部的料子,它出的裂纹有多大,分部情况又是如何。
这种事对于外行人而言,说起来那是玄之又玄,可其实只要说透了,它并没有那么玄乎。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你可以把一块翡翠原石想象成一块很厚的染色玻璃,如果是内部有裂纹的话,你用、强光手电筒打上去,它有裂纹的地方,反射的光晕是出现深浅不一的情况的,裂纹越大,深浅不一样反射光晕就会越明显。
可这扎西场口的石头,因为它乌沙皮的外壳,透光性并不好,基本上是很难看出来深浅不一的反射光晕,所以想要借此判断裂纹的话,实在是太难,甚至于就连想要窥探一下里面的水头成色都很难。
这一次绝对算是我在赌石生涯当中,第一次遇到的棘手问题。
我把手电光一寸一寸慢慢的顺着那石头的底部朝着上部移动,来查看那石头反射的光晕。
可不管我怎么调整那手电光的照射角度,那石头反馈回来的光晕始终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像是永远都理不清头绪的一团麻线。
这一下子我也是有些着急了起来,两条眉头彻底紧皱在了一起,额头上的冷汗珠子也忍不住跟着渗透了出来。
见我表现的这么焦灼,曼德脸上轻蔑的神色更盛。
“罗飞先生,还没挑选好?”
原本两块石头二选一,嚣张的每边的曼德让我先选,那就等于是给了我一个天时地利的机会。
可眼下,这机会还真不是容易把握的。
我并没有去搭理曼德的冷嘲热讽,只是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里飞速搜寻着,能够应对眼前状况的办法。
在赌石行当,最常见的办法就是一支手电筒,可这也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至少我就知道很多用来鉴别石头的办法。
像什么炎侵法、沉浮法,总之是五花八门的。
对了,沉浮法!
我猛地眼珠子一亮,像是快要溺亡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眼下那扎西场口的乌沙皮石头,透光性差的压根没办法用手电筒去窥探内部的情况,这种时候用沉浮法大概就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虽然沉浮法并不能像是手电筒反射光晕那般,能让你根据经验很直观的做出接近正缺的判断,可至少用沉浮法可以确定,那不透光的乌沙皮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料,也能够大致上判断出,那料子的好坏。
一念至此我没有在耽搁,转过头朝陆倩倩说了一句。
“陆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替我打一盆水过来!”
见我要一盆水,陆倩倩和德非教授他们三个也是一愣,显然也没有听说过沉浮法,至于那曼德则是很不屑的斜眼瞥了我一眼,扔下一句装神弄鬼。
其实也不能管德非教授他们见识短浅,而是因为这沉浮法,是旧时候国内,一些玉石玩家用来鉴别玉石,特别是和田、青海那边的。
后来在缅国边境地带,掀起了翡翠狂潮,有人才把这沉浮法改善,用来鉴别翡翠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