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完全丧失理智。
面对道陀的轻蔑,我脑子里那根愤怒的神经彻底崩断了,紧握着拳头看着老鼠眼冷冷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我的迎战,老鼠眼和道陀他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反倒是脸上的不屑神情更加浓郁了起来。
“罗飞,好好看,今晚上咱哥俩的老脸可就看你的。”
田七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也很是凝重的对我说了那么一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再次把森冷的眼神投向了老鼠眼。
“怎么个赌斗法,划出条道道来吧。”
“来者是客,我们恒泰赌场也不做那店大欺客的无耻勾当,怎么赌你来定如何?”
老鼠眼把玩着手指上一个水头成色极好的帝王种扳指,斜眼瞥了我一下,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看上去老鼠眼这是显了恒泰赌场的威风,可实际上那老鼠眼压根就看不上我和田七,觉得这一次赌斗已经吃定了我一般。
我这人虽然性子有几分软弱,可真要是被人指名道姓的折辱,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却又会燃起来。
面对老鼠眼满脸的不屑,我也没有去争那口舌上的颜面,只是冷冷一笑,便开始皱眉沉思起了这次赌斗的门道。
一般来说赌石赌的不外乎就是水头、成色这两种,在往深处赌的就是一个变和一个裂字了。
而赌斗也离不开这些门道,老鼠眼既然能够和龙川齐名,那我就没资本去小觑老鼠眼,即便是那家伙臭名昭著。
“也不要那么多麻烦,和往常一样,咱们各自挑选一块石头,看谁涨水。”
和老鼠眼这种老手赌石,与其饶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倒不如干脆点,直接赌赌水头。
虽然比拼经验和眼力,我不见得能赢得过老鼠眼,可赌石这东西,五成看眼力和经验,三成看天时地利,剩下的两成那就绝对是看运气了。
如果说我和老鼠眼比眼力和经验,我几乎没有胜算的话,那么我唯一能比拼的,大概就只有运气。
虽然运气这东西怎么说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可到了这一步,我压根就没办法选择了。
“好,就赌涨垮。”
老鼠眼很干脆的应下了我的规矩,而另外一边道陀也给赌石场里的手下打了一个眼色。
很快原本熙熙攘攘的赌石场就被清空了下来,这会见有人赌斗,那些赌客也是聚拢在一起,一个个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请吧罗飞先生!”
老鼠眼伸手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言语表面上看上去也是给足了我面子,可其实字里行间,却是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我斜眼瞥了一下老鼠眼,也懒得去计较那口舌之利,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迈步走进了赌石场。
道陀的恒泰赌石场单从规模来说,的确算得上德勒市数一数二的赌石场了。
偌大的恒泰赌石场,除了道陀手底下那些黑石场出产的石头,也几乎是囊括了整个德勒市大半石场出产的石头。
小的脑袋大小的散石,大到几百公斤的混铁石,在恒泰赌石场都按照成色重量等等标准,整齐的码放着。
我从那些成堆码放的石头中间缓步走过,眯眼很认真的端详着那些石头。
一番扫视下来,虽说是看到了几块值得赌一赌的石头,却都是不满足我的要求。
如果是寻常开一快石头来玩玩的话,这恒泰赌石场里,倒是有很多石头值得试一试,而且看品相,大都都不会垮。
可今晚我却是跟老鼠眼赌斗,彩头更是一只手掌。
在我刚刚踏上赌石这条不归路的时候,就因为给人掌眼,被蒙丹活生生的剁掉了一根手指头,那种钻心剧痛,那种奇耻大辱,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所以无论如何,今晚我都不能输,输了不仅仅是要剁掉一只手掌当彩头,更会在道陀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
所以在选石头的时候,我必须是慎之又慎,那些看上去值得玩一玩的石头,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够格。
其实赌斗说白了,赌的不单单是眼光和经验、运气这些,很多时候还看你的胆量。
往往赌石高手,在和别人赌斗的时候,选的石头要么是那种几乎百分之一百能够开出好石头的料子,要么就是那种虽然吃不准,但一刀下去,就有可能让你鸡犬升天的石头。
在赌石行当里,虽说赌石神仙难断寸玉,可有些老赌鬼,却把石头分成了按照可能性分成了几种等级。
这第一种石头叫做白石,所谓的白石其实就是懵人的,一刀下去绝对让你输得血本无归。
第二种石头叫金玉,这种石头也很好理解,大都下去都不会垮到什么地方去。
而最让人难以捉摸,也是最让人疯狂的石头,就叫做神仙石。
听名字就知道,这种石头出好料子的可能性和直接血本无归的可能性,就在五五开之间,而且还是老赌鬼也吃不准的。
对于我来说,最把稳的自然是选一块好的金玉石,可这却不是我能够赢得赌斗的机会。
因为我能够选到好的金玉石,以老鼠眼的眼里和经验,也绝对可以选到好的金玉石,甚至于是选出来一块比我更好的石头,也绝对是大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我想要多占据一些赢面,或者更准确点来说,尽可能的减少一败涂地的可能性,最好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