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一天能教会你,没想到相公你真是一匹笨马,竟然用了两天的时间。”
车上,魏美丽搂着我,身子贴在我身上,呵气如兰。
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喜欢搂人,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渐渐从不爽、尴尬,到现在的习以为然。
我木然没有回答,因为我们行动了,要去赌石场“抢钱”。
虽然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下定了决心,但事到临头,紧张、担忧,这些负面情绪依然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袭上心头。
我抓着放在膝盖上的喷子,一遍一遍的摩擦着枪柄。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位置最是光滑油亮。
应该是这把喷子的前面几个或者十几个主人也有我这样的心里,不停的摩擦着。
“相公,你怕了?”
魏美丽越发贴在我身上,忽然伸出舌头直钻我的耳朵。
这让我身子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瞪着她,道:“你干嘛?”
以往她卖弄风骚,顶多是搂搂抱抱,贴贴缠缠,是猫戏老鼠,也让我从中知道了她的底线。
但这一次却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很是愕然。
“咯咯,看把相公你吓得。咋们可是夫妻啊,你这样到了赌石场里可是会穿帮的哦”她咯咯一笑,拖长了口音戏弄的看着我。
我吸了口气,直接给她回了个白眼。
对这样的疯婆娘,处在老鼠位置上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越跟她较真、生气乃至恼怒,估计她就越是兴奋。
不过莫名的,我心里的紧张却是松弛了一些。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心里说道,将手中的喷子放到脚下。
很快,秃子开着汽车来到目的地。
这是德勒市北区的赌石场,名叫“龙塘玉石”,不过金碧辉煌的牌匾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木制牌匾,写着“龙塘赌行”。
早年间赌石场一律都是赌行的称呼,也就是这些年为了降低赌徒的戒备性,也为了吸引更多国内的赌客,才将赌行改成了玉石。
不过也有一些依然保留赌行名字的,大多是老字号。
例如我面前的这一家“龙塘赌行”,据说有两百年的历史,能追溯到清朝乾隆年间。
赌行占地两层门面房,分为三层,一层搞的是洗浴中心,门口都是穿着暴露、身段妖娆的女人,二楼三楼才是真正的赌石地方。
我当先搂着魏美丽走了进去,秃子拎着手提箱,带着墨镜亦步亦趋的跟在我们身后。
这是我们给彼此定下的身份,我跟魏美丽扮演的是一对国内来玩的有钱夫妻,秃子是保镖。这样的组合在赌石餐厅里并不多见,但在上档次的赌行却有很多。
“先生,哪里人啊。”“先生,内、地来的吧。”“先生,要不要先洗个澡,松松身体。”
我们刚进去,一楼大厅里的女人便纷纷围了上来,有的搔首弄姿,有的眉目含情,有的更是直接直接抖动着山峰向我贴来。
“滚滚滚,哪来的骚、货,敢当着老娘的面勾引我男人。”
魏美丽直接粗鲁的骂道,一卷袖子一巴掌扇在当先朝着我挤来的女人脸上,直把她打的一个踉跄,接着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不要乱来。”“叽里咕噜叽里咕。”
这时大厅里时刻戒备的马仔纷纷走了过来,有说着普通话的,也有说着缅语的。
但是魏美丽却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直接蛮横的推开一个马仔,又抓住一个定住身子想要后退的女人,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往地上一扔。
“发、骚是吧,信不信等你回去,老娘一个电话找上百男人轮了你,还有你——”
魏美丽叉着腰,横目怒视四周齐齐变了脸色的女人们。
我都被她弄的蒙圈了,等反应过来,心里不得不给她的表演点了个赞。
这粗鲁,这气势,这蛮横,显然比我此刻表演的更像一个有钱人,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势。
“怎么做事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小步跑了过来,他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一转悠,接着指着那群女人,怒骂道:“瞎了你们的眼,没看到这是贵客吗一个个不知死活,滚,都特、么给我滚!”
随着他的骂语,女人们很快便消失在大厅里。
其中那个被打巴掌的女人,离开时满是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那可怜,若是一般人八成会动心。
但我心里却是冷笑,蛇哥手下场子里,以及道陀的赌场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
这些女人行话叫收菜人、钓鱼人,矿坑里不知多少赌徒是会被她们诱惑来的。
我在矿洞的时候,就知道一些苦力是因为网络恋爱,奔着这些女人来的。但他们来到这里,等待他们的不是爱情,而是直接被架上赌桌,强行输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然后向家里求救。
若是家里有钱的,还能得救,若是家里没钱,那就挖矿慢慢还吧。
爱情?别逗了,在德勒市找爱情,不吝于在沙漠中寻找水源。
“老板,是来玩石头的吧,有没有介绍人?”矮胖中年人弓着身子,一脸谄媚笑着,同时话语里套我的信息。
“怎么,没介绍人就不能来你们这玩吗?张四海可没跟我说你们这有这个规矩啊!”我故作不满的看着他。
张四海是我精挑细选的一个人,他是国内玉石商人,势力不大不小,每次来德勒带货都喜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