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离开时的目光让我心里有些慌乱,也有些急切。
之后我又跟阮成涛做对了几次,但彼此的加价有输有赢,谁也不是傻子,明摆着抬高价格便宜赌行的事情彼此都有分寸。
我感觉时不我待,于是选了一块看中的原石。
“加你一百万。”阮成涛果然开始捣乱。
“加你二百万。”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三百万。”
“四百万。”
“不跟,哈哈,你又上当了!”
阮成涛哈哈大笑,笑的很是开心,仿佛这样他就赢了。
先前彼此互相坑了几次,我因为拿捏方寸,都是随意选的,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决定加速捞钱,自然不在客气。
“阮大少是吧,咋们这样斗来斗去,最后便宜的不过是赌行。这样吧,这块石头,咋们来赌一赌里面有没有货。”
我点了点原石,对阮成涛挑衅的说道。
“我赌没货,一千万。”阮成涛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以阮家的财力,在他这种大少眼中一千万不过是毛毛雨。
“一千万太少,我也不想跟你几百万几百万的墨迹,五千万敢跟吗?”我淡淡说道。
我的话让四周不少赌徒都纷纷注视向我的面前的原石,一些人更是贴近了细细去看。
这下阮成涛却是犹豫了,他看向身后的保镖。
这保镖三十左右,西装革履,一双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眸子则是沉静如深潭,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小七,帮我掌下眼。”他对保镖命令道。
这话让我想到阮小五,那个死在王老板枪下的嚣张年轻人。
我明白了,为什么阮文涛一直在德勒赌石厅厮混到现在都没出什么大事。原来是有家族培养的掌眼高手在他身边坐镇。
想通后,我便讥讽的说道:“咋们两个人对赌,你竟然还喊别人帮忙,还要不要脸了。”
“你也可以让你身后的保镖帮忙掌眼嘛。”阮文涛扫了眼我身后的秃子,神情不屑。
约莫看了两分钟,阮小七才对白大少说道:“原石过于紧密,内里纹路不清,玉种不显,只能碰运气。”
说完他又回到阮成涛身后静静站立,仿佛一根木头一般。
他比阮小五懂事多了,不像对方那般嚣张跋扈,怪不得比对方寿命长,不过眼力上却比阮小五差了不少。
“五千万,我跟了。”阮成涛傲然说道。
“开支票,要瑞银的,我信不过你。”我直言不讳的说道。
说着我还拿出先前他让手下开给我的支票,直接伸手在上面弹了弹,这是我的赌本。
“哼,也不打听打听我阮大少的名声。”阮成涛不屑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四周不少赌徒都为他捧场,说着什么“阮大少赌品好。”“阮大少绝不会赖账的,五千万不过小ks”之类的拍马话语。
不过我脸色依然沉静,根本没受他们影响,依旧不信任的看着阮文涛。
阮成涛见我这样,只好冷哼一声,开了一张五千万的瑞银支票。
德勒是没有银行的,因为z府在这里的名声比臭鸡蛋还要臭,到是地下钱庄很多。不过在蛇哥身边久了,我早知道这些钱庄的背后不是三巨头就是个大家族的人。
我检查了支票真伪,这才点点头。
这时石师拿起切石刀准备切石,我直接出声道;“慢着,我自己来。”
“你会吗?”“这切的不好可要成废料的。”“别不懂装懂,这可都是钱。”
或许是我先前没动手的原因,让四周的人都不知道我会切石,纷纷一阵讥讽。
但是我并不在意,直接拿起切石刀,直接斜三十度切出一个小口,然后顺着小口快速削去石层。
“高手!”有赌徒开口说道。
他的话语代表了四周不少赌徒的心声,因为我见不少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便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的道理。
“你装傻坑我!”阮成涛不傻,顿时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我。
切石的手法做不了假,没有切过千百次绝对没有我这种熟练的手法。
正如秃子培训我时说的话,每一个神枪手都是子弹喂成的。同样的,每一个掌眼,都是切过无数次原石,淬炼出的经验和技艺。
我没有理睬他们,削去石层,手中刀柄一转,切出第一刀。
“挑石刀!”面前的石师看着我切出的刀法,愕然开口。
他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巴,神情说不出的震惊。
挑石刀是切石刀法中最精湛、最上层的切石刀法,不同于一般切石向下缓缓斜切,挑石刀刀法如其名,却是就着石层向上翻挑,就像播石榴一般一颗颗的挑去石层。
这种刀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石层中料的完整,但却对手腕的力度和持刀手指的精度有巨大要求。
我沉着心,快速挑去原石上的石层,挑到第八下,便显露出内里的浓绿色玉料。
“出货了。”有眼尖的赌徒激动出声。
“真的出货了,了不得啊!”“看模样和颜色是油青种料,而且还是上品的料像。”
四周赌徒纷纷惊叹出声。
我加快了速度,开始切第二刀,这次没使用挑石刀法,而是抛面横切,速度比第一刀快了很多。
不一会的功夫,随着石屑落下,一大块碧绿色的油青种料彻底浮现出来。
我放下种料,笑着对阮成涛点点头,说道:“谢谢阮大少的五千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