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寺庙,除了曼巴之外,还有另外四个和尚,全都是缅国人,虽然他们都挂着和尚的名头,可没有一个有出家人的慈眉善目。
虽然曼巴答应了魏艳玲教我赌石,可等到魏艳玲离开,他就变了脸,压根就没有要教我的意思,只是让我去做一些搬石头、给人切料子的粗活。
其实这些我早就预料到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说的难听,可这却是人心的险恶。
黑石场的经历,让我学会了隐忍,我在寺庙里干的是最下等的活计,另外四个和尚对我也不待见。
在我搬石头的时候,他们四个指着我说的是缅国语,虽然我听不大懂,可他们的哄笑,让我知道是在拿我当猴子看。
魏艳玲一开始每周星期天都会来看我一次,给我送吃的送衣服,还会带我去得勒市四处游玩。
那个时候我感觉就像是陷入了爱河,虽然我从没跟魏艳玲表白过,魏艳玲也没承认过,可我们除了上床之外,大概所有情侣的甜蜜都经历过。
那曼巴算是一头真正的老狐狸,每次魏艳玲来看我之前,他都会装模作样的指导我挑选石头。
原本一开始我是想把曼巴的虚伪告诉魏艳玲的,可魏艳玲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魏艳玲跟我说过,男人就该像大山一样,坚韧不拔!
永远靠着一个女人,似乎真的不是男人该做的!
待在寺庙的那段时间,除了每天期待着星期天和魏艳玲待在一起之外,我每天都在想法设法去偷学赌石的东西。
虽然曼巴是个十足的老狐狸伪君子,可那老和尚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赌石高手,寻常石头曼巴看一眼就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对于我的偷学,曼巴也察觉到了一点,可他没有阻止,大概是为了应付魏艳玲的缘故吧。
白天看着曼巴偷学、切着石头搬着石头,晚上自己看书钻研,那段时间下来,我自负也算是成长了一大步,虽然比不上曼巴那老狐狸,可寻常赌石也绝对不会像门外汉那样一头雾水,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十次有九次拿捏不准了。
我在寺庙呆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靠着偷学把赌石的门道摸了个十之八九。
曼巴开的赌石场,除了提供石头给客人赌之外,还会让自己的弟子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客人当参谋。
可能是曼巴那老狐狸真的不想教我,他从来没让我真的堵过一次,所以虽然我知道赌石的门道,可实际经验依旧是少的可怜。
直到十月底的那一天,寺庙里来个一个人,一个让曼巴那老狐狸都满脸忌惮的人。
那个人是缅国本地人,皮肤黝黑个头也不高,脸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一看就是杀过人见过血的那种,一双眼睛瞪一下就让胆寒。
跟在那人身后的几个缅国人,看上去也是凶神恶煞的,而且我看到他们腰间鼓鼓的,好像都带着枪。
曼巴看到那个人来了,立马就笑着迎了上去,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畏惧的神情。
“曼巴,听人说你这里最近搞到一些好石头?”
那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像是那铁片在摩擦石头,让人骨头都会颤抖。
曼巴点了点头,而恰巧那天曼巴的四个徒弟都没在寺庙,只有我在旁边搬着石头,偷偷看着曼巴和那个男人交谈。
曼巴和那个人说了一会,突然挥手叫我过去。
我愣了一下,还是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
“丹拓先生,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很有眼光可以让他给你掌掌眼。”
我彻底愣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曼巴压根就没有教过我任何赌石的东西,更没让我给客人掌过眼,今天这老狐狸怎么良心发现了不成?
叫丹拓的那个缅国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饿狼一般的眼神让我心生不安。
“曼巴,你知道我这人的规矩?”
曼巴点了点头,细长的眼睛瞟了我一下。
那个缅国人丹拓没有磨蹭,只是径直朝着寺庙里价格最贵的那一堆石头走了过去。
曼巴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去,那会我只是觉得曼巴是因为另外四个和尚不在才让我上的,而且因为魏艳玲的缘故,我也迫不及待想要积累赌石的经验。
很快丹拓就选了一块很大的木那石头,光是重量那块石头就整整二十多公斤,在加上木那这个名头,底价都是两百万人民币。
更让人诧异的是,那块石头大概是在搬运过程当中,外皮就破损了一块,里面通体碧绿的颜色鲜艳欲滴,那水头绝对是标准的一分水。
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看着那块石头同样吃不准。
而丹拓就好像是捡到宝,笑的那叫一个开怀。
丹拓让我掌眼的时候,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曼巴的反应,按理来说这种有缺陷而且一看就是一分水的好石头。
曼巴绝对不会拿出来给人赌,因为这完全就是给人送钱,可曼巴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有些畏惧的看着丹拓。
我觉得曼巴是畏惧丹拓,不敢反水,而且赌石是开门生意,虽然乱可大都也都遵守规则。
我拿着手电顺着那石头破损的地方照了一下,露出的地方水头很好,可其他地方有些泛沉。
“怎么样?老子的眼光可以吧?”
丹拓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洋洋得意的催促我,老实说那块石头我真的拿不准。
虽然破损了一块,露出的是一分水的帝王绿,可其他地方并没有过于出彩的痕迹。
“丹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