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虽然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可心中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反而是愈发同情起了那个缅国女人。

手里有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木那老厂的皮损料子,而且皮损的地方还是帝王种,在这三不管的水村,恐怕只要这事暴露出去,这缅国女人就立刻会惨遭杀身之祸。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我抬起头朝那满脸警觉的缅国女人挤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

那缅国女人瞪着眼睛足足看了我好几十秒钟,这才小心翼翼的朝我、靠近了一些。

“这块石头你如果要的话,五百万卖给你。”

同情归同情,可生意始终还是生意,眼见那缅国女人开门见山要了价格,我也就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五百万买一块木那老厂的满天星,而且还是皮损料,破口更是帝王种满绿,这买卖怎么想都不亏。

可玩石头,很多时候重要的并非是你的眼力和经验有多好,而是你能不能看得懂那险恶的人心。

“五百万,这买卖还真是大赚。”

“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这块石头卖给我?”

我虚眯着眼睛,很凌厉的盯着那个缅国女人。

那一刻她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被现实折磨的体无完肤的落寞之色。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缅国女人苏拉,老家就是木那那边的,苏拉一家都是靠着掏石坑讨生活。

一年前苏拉的父亲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从靠着木那的一个山头的石坑里,掏出来了两块帝王种的皮损料。

当时苏拉一家人还以为靠着那两块皮损的帝王料,能够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谁曾想这才是噩梦的开端,苏拉的父亲当天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一块皮损料,去寻找有实力的金主。

为了安全,苏拉也跟着去了,在一个石头贩子的介绍下,苏拉父女两和一个国内来的金主搭上了线。

谁曾想最后那所谓金主直接黑吃黑,开枪打死了苏拉的父亲,侥幸逃过一劫的苏拉,回到家之后便带着另外一块皮损料和家人逃到了德勒市。

因为没有别的谋生技能,还得养活一家人,苏拉只能再次干起了掏石坑的行当。

“眼睛不会骗人,你和外面那些饿狼不同。”

苏拉握着手里的刀子,漆黑发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我。

她的那句话让我微微一愣,随即我便是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的与狼共舞,我还是一直坚守者那所谓的底线,阿姐魏艳玲不止一次跟我说,要我放弃那所谓的底线。

可我真的不想变得和蛇哥、察猜他们一样冷血、一样毫无人性可言。

“这块料子,你五百万卖给我,难道你不觉得的亏本?”

虽然看着眼前那块皮损的木那老厂料子,我的确双眼都在发、热,可我还是强忍下了心中的贪念。

在赌石圈子里,很多人往往都是死在自己的贪念上。

“五百万够我给父亲报仇,不亏。”

一抹杀意从苏拉的眸子里迸射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短刀,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那个金主是什么来头你知道?”

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想要劝说苏拉不要莽撞行事。

虽然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豁出去那大家都是一个肩头扛着一个脑袋的。

可这种毒鸡汤听一听还可以,真要豁出去,大部分时候都只会是凄惨收场。

就像我一样,我不止一次想要冲上去跟道陀、跟蛇哥拼命,可我知道就算我提着冲锋枪冲上去,我也一定会瞬间被蛇哥、道陀手底下的马仔给打成筛子。

“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他是个胖子、有一颗金牙,我听到父亲管他叫金老板。”

苏拉紧握着短刀,满脸杀意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我却是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大脑猛地一下子就第二次陷入了空白。

大金牙!

黑吃黑杀了苏拉父亲吞了那块木那老厂皮损料的竟然是大金牙。

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片刻之后,我冷静了下来,很多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是乱糟糟的一团麻线,你突然找到了线头子。

几天前我帮田七掌眼,收了大金牙那尊帝王种的佛陀像。

如果不是最后阿姐发来信息和照片,我还真分辨不出来,大金牙手里的那尊佛陀像,其实也是一尊仿品。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大金牙怎么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用一块真正的帝王种去仿作佛陀像。

现在我明白了,大金牙用来仿作那尊佛陀像的料子,就是从苏拉父亲手里黑吃黑来的那块木那老厂料。

大金牙先是黑吃黑抢了苏拉父亲的石头,又用那石头仿作了道陀的佛陀像,转手卖给了田七,隐隐约约的我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这块石头我要了。”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那个金老板不好惹。”

大金牙一伙人,刚一到德勒市就靠着贩家惹得蛇哥、道陀、蒙丹三大巨鳄损失惨重,足以证明大金牙那人绝不是个善茬,苏拉去找他报仇,我还真就只能说一句凶多吉少。

“你认识那人?”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仅仅只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苏拉却从我的话语当中,察觉到了端倪。

我抬起头看到苏拉的眼睛里又充满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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