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洁闷闷不乐的走在街灯照耀下发黑的路面上。
“为什么是他?”在她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
父亲是中海地产大亨徐飞扬,虽然不是首富,但每年也有几十亿美金入账,在生意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难道看人会如此草率?即便看不准,也不至于落差这么大吧。
“到底为什么会给我选择那个丝毫没有任何优点的废物?”许心洁咬牙切齿。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叶铭的时候,徐心洁对他观感尚可,大高个,身材消瘦,清秀的脸庞又尖又小,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被斜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平日里叶铭寡言少语,非常腼腆,也不愿跟自己多说话,后来徐心洁才发现,这种看似的内向只是一种伪装,现实中的叶铭完全是一个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谁都可以欺负撩拨的彻头彻尾的废柴。
女人天生就喜欢强者,谁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许心洁想不通,每当她去质问父亲时,徐飞扬只是不断的叹气。
今晚,当她听说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打老师事件的主人公正是叶铭时,她在内心十分诧异,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是某个人跟自己这个从小便缔结婚约的未婚夫恰好重名。
然而当她挤进人潮,确认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徐心洁还是惊讶万分,就像大山里的孩子第一次乘坐飞机一般,而后这股惊讶迅速转化为一种更深层次的厌恶在她脑海里盘旋。
作为青禾高中著名的白富美加学霸,打老师这种事情离她可谓十万八千里,如果被人知道这个劣迹斑斑的废柴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想到这里,许心洁涨红了脸,很早之前她就暗暗发誓不会再和这个废柴讲一句话,而现在,就连脑海中出现他的身影都会令许心洁焦躁不已。
就在这时,她的瞳孔被一道剧烈的白光刺的猛烈收缩了一下,下一秒,一辆福特牌汽车摧枯拉朽般朝她撞来,速度之快,甚至来不及让许心结反应片刻。
“啊!”徐心洁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忽然,她感到身子一轻,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环在腰间,将她从死神手中拽了回去。
徜徉在坚实的胸前,徐心洁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强烈的安全感,那种犹如慈父般的爱意笼罩着她,仿佛不仅将她的ròu_tǐ从极度危险中拯救了过来,并且在精神上也给予了某种救赎。
徐心洁缓缓睁开眼睛,接下来,她吃力的眨眨睫毛,确认没有因为心魔而出现幻觉,因为展现在她雾气蒸腾、充满爱意的瞳孔中的,正是叶铭。
叶铭的表情很冷,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仿佛和之前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将许心洁扔到地面,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好像只是顺手所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事。
“说吧,怎么谢你。”许心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大小姐般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用,嗯….别告诉蒋姨就好。”拒绝之后,叶铭顿了顿,丢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你!”许心洁无语凝噎,这个家伙就寄宿在自己家,竟然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让徐大小姐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过也好,反正自己十分讨厌这个家伙!
中海紫园壹号,坐落在亚龙湾旁边一块开阔的湿地上,可以说是整个中海市最为奢华的私人住宅之一,整个楼盘仅由十栋别墅组成,每栋别墅都配备有私人花园和海滩,很明显,惟有大富大贵之人才有居住在这里的资格。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这片风景宜人,私密性极好的别墅群中,在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石子小径后,一座灯火通明的欧式三层别墅展现在眼前,这里便是徐心洁的家。
门口,管家唐叔看了看手腕上那只极为珍贵的劳力士手表,九点一刻,如果现在出发,正好可以赶在十点前接到许大小姐,这个行为唐管家已经重复了十年之久,并且没有出过一次差错,对此,唐管家在内心十分得意,为许家服务二十多年以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匠成为总管,这让他充满自豪感。
然而当他的视野中出现那个浑身弄得脏兮兮并且满脸不忿的小姑娘的身影时,唐管家修剪得当的八字胡立即僵硬下来,他毫无准备的慌忙奔向那位被总裁视作珍宝般的掌上明珠,浮夸的嘘寒问暖起来,而对于她身前的那个独自行走的阴影,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走进屋内,一股令人陶醉的麝香的香气立即灌入叶铭的鼻腔,他贪婪的吮吸着这股香气,五百年,整整五百年…..
叶铭凭借着记忆,如同幽灵一般飘进那个坐落在二楼廊道尽头的最不起眼的小屋,这里就是他寄宿的地方,每天会有仆人准时送来三餐,除此之外,这座别墅内除了蒋姨的任何人都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甚至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当年叶栗尚未离世时,中海紫园地产老总徐飞扬为与京圈攀上关系,不顾一切要将独女许配给燕京大族叶家的小后生叶铭,还对叶栗说出一些让人坐立不安的肉麻话来。
什么“神交久矣,一见如故。”什么“愿做叶先生门下走狗。”可谓极尽舔狗之能事,将叶氏夫妇舔的那是一个心神摇曳,叶粟觉得以许家的资历虽然配不上叶家,但他徐飞扬的女儿确实长得花容月貌,十分惹人疼爱,于是便未经族长允许私自答应了这门婚事。
许飞扬听到消息后,痛哭流涕,声称祖上积德,大宴宾客三天三夜,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