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大的女孩哪里听得懂他的话,只听得不用抽血,她乖乖地点了点脑袋。
秦围这时候明白地感受到了自己跟庄浅的不一样。
她哪怕只是摔了一跤的轻微擦伤,也足以惊天动地,别人这么觉得,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而他从小跟那些三教九流的渣滓打架斗殴,受伤流血是常有的事,好几次,都差点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若不是靠着每月的定期储血,压根熬不到现在。
他们有着相同的父亲,留着相同的血液,却过着天堂与地狱两种生活。
命运果真荒唐得让人胆寒。
“.”不一会儿,护士抽完血,对病床上清瘦的少年道。
“麻烦了。”秦围礼貌地向护士点点头,然后侧首去看庄浅,才发现她已经又趴在床上睡着了,此刻秀气的眉头轻轻蹙着,不知又梦到了什么东西。
护士离开带上门之后,他苍白着脸僵硬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微沉的右手,将手轻放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脖子上——
想象着自己稍稍一用力的后果,女孩脆弱的脖子发出被折损的惨烈声音,病床上少年心绪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