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通天和彭连虎护着我和赵王退向皇宫,宫门不能开,他们直接施展轻功带我们跃过宫墙。
赵王一踏到实地,扫视一圈,见到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观战的皇上,惊喜地冲过去道:“父皇,你还好吧?你是不是好了?太好了,来传召的那个小内监竟然说你……简直该杀。父皇……”
皇上急道:“以后再说。你为何带军队来?”
赵王奇怪地道:“来封锁消息啊,他们只会守在宫门外,凡是皇帝驾……不都是这样吗?还有一千五百人去守城门了,尘埃落定前京师应该禁止出入。”
李元妃只觉摇摇欲坠:胥鼎进不来了!我白偷虎符给他调军!老三要是打进来又岂会放过我?私窃虎符是死罪,我不能承认的,怎么才能让老六明白城外不是叛军,他该把人调来对付老三?
李元妃苦思无策,只得先招过一个心腹内监耳语一番。
两股侍卫亲军在对峙。护卫皇上的骑兵,本来就不配箭,配马也只是为了威风,皇宫里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纵马,威捷军才是纯弓箭兵。双方直接进入短兵相接,宫内的占了自上对下的地利,荣王人多,已经有人在爬宫墙了。
皇上怒道:“逆子!枉朕对洪熙那么好,他竟然趁朕生病时逼宫!烈儿,你那些手下走了没多久,快叫他们回来平叛!”
我从一个战死的小兵身上撕下块衣襟,沾血写了手令,盖上印章,拿出令符,让彭连虎去调人。
几乎同时,南边有红色焰火升起,正是城门附近。我脸色大变,拦下彭连虎道:“皇上,有军队攻打南城丰宜门,那儿我派了三百人驻守,他们在求援,对方至少有三千人。怎么办?”
皇上跺脚大骂道:“这个畜生,居然还勾结了外援!康儿,你最会打仗了,你说怎么办?”
我沉声道:“这里的军力对比是一比二,还可以再守半个时辰,而攻入丰宜门,一路通畅,可急驰至此应天门,这儿已经很乱了,绝不能让那只不知哪部的军队过来添乱。请皇上写道诏书,由那五百人带去丰宜门,让来人退回去,要是不听就击溃他们,之后再来救驾……”
李元妃急道:“你总共有三千人的,其他人呢,怎么不调他们?”
我冷冷地道:“只有两千充了侍卫亲军,驻扎在城内,他们在防守其他城门,以防敌人声东击西。”
皇上不想冒险:“丰宜门那儿应该能守住,还是把人调过来吧。”
我点点头,示意彭连虎离去,这才踌躇道:“皇上,无虎符不可调兵,城外那支军队来得蹊跷,哪些人能拿到虎符?”
皇上寻思:虎符收藏严密,另一个能拿到的是朕最信任的太监李新喜。怀疑地看向李元妃。
李元妃强笑道:“定是荣王收买了将领。”心下祈祷:胥鼎啊胥鼎,你快打进来,除掉老三老六,哀家让你当丞相。
一骑急驰而至,马上人大叫“赵王爷”,我示意守军放他进来。他翻进来后一眼瞥见明黄龙袍,立刻向皇上下跪行礼道:“草民梁子翁叩见皇上万岁万岁……”
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什么事?”
梁子翁抬头道:“梁子翁有幸为皇上守丰宜门,城外有只军队意图进城,被草民打退后,出来一个书生,说他叫胥鼎,是什么工部侍郎,还说……还说荣王赵王叛乱,他们是威捷军,还有武卫军,接到虎符,是奉命前来平叛的,想骗开城门……”说完这番话,还是不明白:小王爷真怪,明明是荣王谋反嘛,那个胥鼎也是这么说的,他却非要我加上赵王。
真有虎符?胥鼎,你好!他指责老三老六,那他是……皇上心念电转,再看向李元妃的眼神充满寒意。
李元妃心想:虎符的事无法推托,想全部嫁祸给胥鼎也办不到。于是拉着皇上的衣角跪下哭道:“皇上,冤枉啊。是胥鼎来说他听荣王府的幕僚说荣王要造反,可是没有证据,臣妾怕弄错了,再一个也是怕皇上伤心,不敢告诉皇上,只做了点防备,才拿了虎符给他,现在荣王真的造反了,他才想进来救驾,臣妾绝无异心……”
皇上一脚踢开她骂道:“贱人!你胆敢私窃虎符、调动军队!你……你……咳咳……”胥鼎带的军队进来后真的只杀老三老六吗?而且老三造反,你的人也正好开到,未免太巧了吧?朕这病……朕的饮食是你照料的!你出身低微,朕迫于宗室贵族的压力,不能立你为皇后,你就打算自己弄个太后当当了?李师儿,朕真是看错了你,信错了你。
彭连虎已带了退走的五百人回来了。这是一个战斗单位,五十人一排,每九个人的正中间是臂力很大的盾牌兵,平举起大盾牌,正好掩护身边的人,现在他们一齐举起边缘有突出和缺口的盾牌,形成一个大龟甲。两侧是刀盾兵,第一排都是长枪兵,第二排是刀盾兵盾牌兵长枪兵相间,第三排是刀盾兵弩兵长枪兵相间,四五排是预备兵,后五排除盾牌兵外都是弓箭兵。他们在龟甲下稳步前进,箭雨落在龟甲上叮当响,伤不到人。
我看皇上气得咳嗽,上前轻轻给他捶背顺气。
赵王一撩下摆跪下道:“父皇息怒。您想想七弟,他才五岁,他是无辜的啊,子以母贵,您要为七弟着想啊。三哥做下这等事,非罚不可,怕是要圈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