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你觉得今天的桂花酿有没有什么不同?”桑默倾身细问离自己座位不远的万俟珩,想要看看是不是只有自己感觉不一样。
“没有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啊。”万俟珩将桌上倒满的佳酿又一口喝掉,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是吗?难道是我今天的味觉出错了?泽兰,来你也喝一杯看看。”听了万俟珩的回答,桑默不相信的将自己桌上的佳酿递给一旁站着的泽兰,让她喝喝看。
“是,殿主大人。”泽兰应着,结果桑默递过的酒杯,一口喝掉,然后也摇了摇头道:“回殿主大人,奴婢也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是吗?难道真的是我的味觉出错了?”桑默接过泽兰递来的酒杯,倒满,端起,然后巡视着其他人都开心的吃着喝着,最后是裘衣端着酒杯看向自己,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晃晃的。
桑默不明白为什么看见裘衣嘴角的笑意,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冒出冷汗来,难道这佳酿有毒不可?可是,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喝着觉得不一样呢?
不会的,裘衣就算有阴谋,也不会这样公开的下毒的,这里可都是些重要的管事和掌事,殿主大人出了事,她裘衣可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这样想着,桑默不禁放下心来,举起杯朝着裘衣伸了一下,然后笑着优雅的喝掉了酒杯里的佳酿。
然而,不想,裘衣却笑得更加的绝艳了,宛若那野生的虞美人,漂亮却散发着危险。
开宴没多久,助兴的节目也开始了,一番又一番的动听乐曲,一段又一段的华美舞蹈,这样的表演将晚宴带上了最高潮,宾客也越来越尽兴,忘记了所有烦恼般的欢快着。
“为了让大家实至名归,最后,由裘衣来为大家弹奏一曲,以表谢意。”就在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裘衣再次站起身来,走到早已准备好的案台旁坐好,案台上也早已摆放着一把白玉通体的古琴。
看着案台上的白玉古琴,桑默没由来的一颤,感觉那白玉古琴了散发出来一股至阴寒气,迎面而来袭向自己。
“奇怪,以前也没见裘衣大人有这样一把白玉古琴啊。”万俟珩的声音这时传进了桑默的耳里,犹如惊天轰雷一般砸在脑上,顿时震住了。
“铛……”一声响彻整个大厅上下,所有人都坐的好好的,等待聆听裘衣大人的绝妙演奏,并没有多去关注那白玉古琴的事。
桑默也因为这一声琴音,终于回过了神。
“泽兰,你站到窗户边去,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即行动。”桑默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是让一旁的泽兰走到窗户边去,因为她觉得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且是跟这白玉古琴有关。
泽兰听命,不着痕迹的移到离自己最近的窗户边站着,等着有什么万一,就马上行动。
裘衣演奏的乐曲一开始清冷于耳畔,众人也听得渐渐入神,而桑默却没有很认真的去听,她只是很认真的在盯着裘衣的每一个面部表情,以及每一个眼神。
突然,桑默看见裘衣脸上慢慢的出现了变化,笑容渐渐的衍生,直至桑默看着那一脸邪笑满眼蔑视的裘衣,桑默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没来的急开口,就听见裘衣的琴声直转向一个极快又高亢的音调,就像极速运动,挑战着大家的感观。
琴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高亢,桑默几乎都看不清楚裘衣的手指是怎样在拨弄琴弦,只看见一道道重影来回闪动着。桑默正想着,这样下去,认真听的人一定会受不了的。
“噗……”
“噗……”
“噗……”
……
没想到,桑默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了一道道的噗嗤声。
“珩!”转首一看,桑默被吓得惊叫出声,连忙起身跑下座位,奔到满嘴是血的万俟珩身边。
“珩,珩,你怎么了?怎么了?”桑默惊慌的托住要倒向一边的万俟珩,伸手擦着不断自他嘴里流出来的鲜血,而桑默的脸上已经被吓得没有一丝血色。
“默儿,我的,头,好疼,像要……炸开似的。”万俟珩听见桑默的呼唤,微微的清醒一些后,无力的瘫在桑默怀里,气若游丝的说道。
“珩儿……”这时候,离着万俟珩不远的万俟庆也传来了无力的唤声。
“万俟族长!”桑默循着声音望过去,不禁又是一声大喊。桑默看见的是万俟庆满嘴是血的趴在矮桌上,向万俟珩这边伸着手。
然后,桑默全都来看见了,看见了万俟庆后面的所有宾客都在吐血,东倒西歪的在捧着脑袋,场面恐怖至极,就像人间炼狱一般。
桑默终于可以肯定了,裘衣那琴音是致命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把白玉古琴散发着一股至阴寒气了。
琴音依旧还在极速高亢的演奏着,看着怀里的万俟珩嘴里不停地在吐血,桑默害怕了,但越是害怕,桑默的脑子就越清晰,这样面对生死的经历,自己早就尝试过的不是吗?
脑子越清晰,桑默也终于想起了泽兰,连忙回头大喊:“泽兰!快行动!”
然而,当桑默回头看见背靠着墙,同样满嘴鲜血不停却挣扎着企图推开窗户的泽兰时,桑默的眼眶湿了,泪水瞬间侵占了桑默所有的视线。
“混蛋,裘衣,住手!”狠狠的回过头,桑默擦掉眼里的泪水,狠狠的瞪着依旧还在忘我的弹奏着极速高坑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