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班的人一走,家里就清静了,只有奶奶、三哥和清歌在家,清歌回房从自己的床下拖出一个大木箱,这木箱很重,一般人还真拉不出来。
里面也不是什么宝贝,都是一些机械零件,七零八落的残缺不全,她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那怕记忆被封,她也喜欢,小时老是惹的她只要安静下来,那就一定是拿着这些东西在玩,这些都是爸爸和爷爷帮她收集的,就为了让她玩得高兴。
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全是分角元的钱,一共25675元,里面各种形形色色的票,爽快的数完一遍又一遍,她就喜欢数钱的感觉,这感觉太爽了。
碰,碰,碰————
传来敲门声,谁啊,清歌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三哥“三哥,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三哥这段时间服了涂医生开的药后,脸色比以前好了些,精神也好了些。
“那能啊,进来吧”
扶着三哥坐在房里唯一的椅子上,看到床上的数和票,清海摇了摇头,他这小妹一如既往,除了爱那拆电器,还爱数钱,一天不数还能手痒得睡不着觉,不能理解。
“你的这钱存了不少了吧?”三哥指了指床上的东西
清歌边收边笑着道“是存了不少了,怎么三哥想捐点零花钱给小妹花”
“我现在是两袖清风,还没你有钱呢,”听到这话,清歌收钱的动作加快了,三哥嘴角抽了抽,“收这么快干什么,我又没说是来找你要钱”
清歌这才停下收钱的动作,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钱用了,找我要钱的呢!”
三哥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小妹还是小妹,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借钱的,怎么办,小妹?”
这下把清歌看傻眼了,还可以这么操作吗,要与借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三哥,你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三哥忍着笑问“我借钱与要命有关系吗?”
“有,拿走我的钱,就等于拿我的命,三哥你觉得合适吗?”清歌努力把自己装成可怜样,笑得三哥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
“好了,我不借钱也不要命行了吧”三哥的话刚落,
“哼,三哥你骗我,你有钱”清歌终于看出三哥是在逗她,边说边以飞快的速度将钱和票放进铁盒里,再放入木箱中,盖好盖,推到床底,动作之流畅,一气呵成。清海的嘴角又抽了抽,这是怕他反悔呢,还是怕他反悔呢。
“三哥,你来有什么事啊?”收拾完东西的清歌坐在床边,翘着油瓶嘴问着,看样子是炸毛要赶人了。
清海知道把小妹惹急了,连忙补救“我想到供销社买些纸笔,还要去买个闹钟,你要不要一起看看,到时看上什么,三哥请客,别生气了,好不好?”
“真的啊,我看上什么,三哥都会给我买”这下清歌兴奋了,两个大大的杏眼直直看着三哥,谁知三哥对着她鼻子一刮
“那是不可能的,还想敲诈你三哥,你三哥可没你这小财迷有钱呢,只能在我能力范围内”
“那好吧”
清歌眼一转,少是少了点,总比没有好,很乐意的答应下来。三哥抓着妹妹的手,两兄妹很高兴的出了家门。
他们走出了军区大院,往供销社东张西望,现在是1970年,七十年代初的上京,街道没有前世那么好,但街道还是很整洁的,路上看得最多的就是标语,墙上,电线杆上,车上,到处都是,路上到处都是戴着徽章的行人,路边没有私人开的店,清歌看着暗自叹气,去年的上京都不是这样的呢,现在的上京是谈政色变,动不动就是打倒这个打倒那个,
去年爸爸的两位好友,张叔和徐叔两家人就全被抓了,现在还不知道被关在那个地方受审呢,为此爸爸奔波了好久,也没将人救出来。
“打倒反动派,打倒资本家”
远处一群年轻学生和红卫兵将一名中年人拉到街上,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全身脏乱,他双手被人绑住,被这群人你推我拉的,好不狼狈,清歌有些看不过,想过去看看。
“别去,你帮不了的”
三哥将妹妹拉住,哥哥虽这么说,但眼睛看那人时,眼里带着担心
“为什么?”
“他是个大学教授,有国外求学经历”
这下清歌秒懂了,记得前世听同事提过这么一段国家经历的灰暗岁月,十年动乱,那时有许多知识份子都被冤枉,被下放到农村了。
不就是怀疑这人是特务吗,这些人真不知怎么想的,当特务只是为了好生活,这人年轻时在国外工作已经有了好生活了,为什么还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冒着风险回国,要知道建国初的祖国可是要什么没什么,他能放弃国外优厚的生活,回来建设祖国,可想而知,这人的品德之高尚。
“三哥,你认得他”
“嗯,他姓黄,叫黄之敏,我的学业学到一定层次,必须要专业人士教,他和她夫人都是上北大学的老师,黄教授的妻子是数学教授,是爸爸给我找的老师,黄教授教生物气向,他们有一子,很会画画,跟我关系也很好,”
噢,原来这就是爷爷给三哥找来的教授啊“那我们不能帮帮他吗?”这教授竟然跟三哥还有这一层关系,清歌就起了相帮的心思。
“救不了”三哥摇了摇头,他小声的跟清歌说,“我们过去只会连累家里人,爸妈已将他家人安全转移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