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啊!”
一声惨叫中,头撞在桌面上的相马真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血色爬满脸庞的女生像一只受惊的狸猫般用手捂住嘴唇,瞪大着一双惶恐的黑眼珠在元信那完美无缺的脸上扫来扫去,就像突然间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是一名色才兼备的白马王子一般,怎么可以如此暖心迷人?
“相马同学,请问你有什么疑问?”
谢顶的英语老师小西贞贤捏着粉笔的手停在半空,黑色宽边眼镜后的眼珠透着隐隐怒火,相马真理连忙鞠躬认错,对于这个长期没有存在感的女学生,小西贞贤既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示意她坐下后,小西贞贤扫了一眼坐在相马真理身旁的新转学生,胖乎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愠怒。
练马一高在东京高中学区排名中排第10名,属于很难考、很难进的那种公立高中,只要能考进来的学生几乎一只脚就踏进了东京上三流大学的门槛。
转学生这种在其他学校常见的生物,在练马一高来说很少见,因为能考进来的都考进来的,走关系的也把剩下的位置填的满满当当,而眼前这个从四国乡下转过来的学生,试考成绩勉勉强强能摸着中上的门槛,属于不上不下的常规性人才,能进来一定是走的关系,而且肯定花销不菲,可走关系也没有走到他小西贞贤头上,作为一名能在练马一高站稳脚跟的英语老师,他不用给这位看起来颇有背景的家伙面子。
尤其是当他拥有一张令人讨厌的禁欲系偶像脸,再规规矩矩的态度也无法掩饰他玩弄女性的本质。
一定是这样,连一直相当于隐形人存在的相马真理都不放过,再让他继续待上几个月,这个班乃至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校的女生,还有活路吗?
哼,这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我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小西贞贤今天中午回家被妻子给怼了,出去做头发却没有碰到心仪技师的妻子心情十分恶劣,埋怨他在学校干了20多年,连个专修老师都考不过去,整的原本准备小睡一番的小西贞贤鬼火冒,一肚子邪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正巧长宗我部元信撞到了枪口上,他就准备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了。
“转学生,是叫长宗我部同学吧,请你来翻译一下课本的第3页的第二段话。”
那种嘴巴里就像塞了一块魔方的东京式英语一蹦出来,长宗我部元信就有一种被雷劈了一般的感觉,他前世高中读的是外国语学校,无论本地的英语老师还是外教都是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而小西贞贤口中的东京腔他完全听不懂,他的口语就像是把假名当做拼音拼出来的一般,字正腔方,抑扬顿挫,不知道意思还以为某个极道大佬在呵斥舍弟一般。
“非常抱歉,老师,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小西贞贤呆若木鸡地听着那圆润的伦敦腔,短暂的失神后,老脸一红,谢顶的头上冒出了层层细汗,不知如何自处地僵在原地,原本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尽然是个王者。
他无奈地招手让元信坐下,他不想被继续羞辱了,装作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般,冲着窗外捧着书发音尽力朝着伦敦腔上靠,结果混杂了东京腔之后变得更加诡异,让听惯了东京腔的学生们露出满脸茫然的表情。
“长宗我部君,你的英语也很厉害。”
元信莫名其妙地坐回座位,看着把脸埋进双臂,只敢用文字般大小声音和他搭话的相马真理的头顶一阵无语。
“相马真理,女,17岁,寿命剩余1年,已放弃的寿命8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