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希没想到楚庄良会消失不见,不知为何她想到那日躲在木箱子里听到的话,难道楚庄良也遭遇了不测?可黄家同行的那些下人不都没事吗?还是说他畏罪潜逃了?
看看时辰,楚寒希没在县衙耽搁太久,彭纪也没再继续追问她,所以她找县衙梁主簿结了春花的案子就出来了,接着便去了粮食铺子,买了些米面又雇了一辆驴车,在七柳镇上马车并不常见,倒是驴车比较多,坐上驴车她就回了楚家庄。
天擦黑的时候,楚寒希乘坐的驴车进了楚家庄,她发现这时候村里已经家家闭户了,隔着大大小小的篱笆院竟是一个人也没看到,这气氛让她都不禁跟着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好在离着老远都能看着自家小院里篝火已经烧起来了,而随着驴车的走近,正在院中的楚寒衣看到了驴车上坐着的楚寒希,激动地大喊一声:“妹妹!”
楚寒希听她一喊也跳下了驴车朝着家门跑去,两姐妹相见眼中都有了泪花,直接拥抱在了一起。
而随着楚寒衣这一声喊,楚老三、席氏还有附近的几家邻居都猛地拉开了门,神情不是讶异不敢信就是一脸激动欣喜。
“希姐儿——希姐儿——”楚老三老泪纵横,他可怜的孙女呀!
席氏只是扶着门框一直哭,楚寒墨生死不明,楚寒希又失踪不见,这几日她度日如年,眼看就撑不下去了。
楚寒希松开楚寒衣并嘱咐她将驴车上的米面拿下来,然后快步朝楚老三和席氏跑去。
“爷爷,姑姑,我回来了!”楚寒希来到两人面前,眼圈红红地笑着行礼。
说起来自己和这一家人也不过几日相处的感情,但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在,有她对亲情的那份渴望和期待,所以不知不觉间亲情的种子早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并以极快的速度成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楚老三抹着眼泪说道。
楚寒希发现他比之前更显苍老和驼背了,鼻子不禁一酸,再看席氏也是如风中杨柳摇摇欲坠的样子,更心疼地扶住她:“姑姑,你生病了?”
“我没事,你安然无事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席氏抱住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姑姑,我没事,那天我被楚庄良追,幸好被我师父遇见救了,然后就去了府城,现在哥哥也已经没事,过两天就会回来。”楚寒希一边轻轻拍着席氏的后背安慰,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真的?”席氏猛地抬眼看向她,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楚寒希点点头,然后扶着席氏先进了屋,而这时几个邻居听到声音也都赶了过来问情况,楚寒希就把自己对彭纪说的话又对这些人说了一遍,席氏心细发现她对众人所说和对自己刚才耳语的稍有不同,但没有当众询问楚寒希,而是等邻居们都离开,这才拉着她的手问详情。
楚寒希便将在府城发生的事情简略说给席氏、楚老三和楚寒衣三人听,其中有关那桩午夜杀人案和烈北王府的事情自然隐瞒了下来,而且她还特意叮嘱三人道:“爷爷,姑姑,姐姐,现在知我就是府城出现的苏神医的人只有哥哥、哥哥的好友孔远诚,还有我新收的徒弟徐诺,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好,日后相见如果有人问起我医术的来历,就说我是苏辛的师妹,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苏醒那日便是我师兄妹学成下山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我师兄苏辛会去府城,而我半路遇险巧被师父所救,如今师父师兄皆不见,他们两个性子都怪,应是师兄苏辛被师父拉着一同云游四海去了。”
说完,楚寒希都觉得自己不但有学医的天赋,连编瞎话的本事都有些炉火纯青,说的她自己都有些信了。
“希姐儿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别人若是问起,我们只说不清楚、不知道!”席氏特意看向楚老三和楚寒衣,两个人都对着她点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对外说楚寒希就是府城出现的神医苏辛,“那你哥哥现在真的没事了?雯雪郡主陷害你哥哥真的只是因为许博俊吗?”
楚寒希听席氏这话总觉得她似别有深意,于是特意观察着她的神情问道:“姑姑,你觉得雯雪郡主陷害哥哥还能是因为什么?她刚从京城来,与哥哥并不相识,陷害哥哥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当然有——”席氏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她似是想起什么又似意识到什么,深深地看了楚寒希一眼,终是语气一叹,说道,“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只要你哥哥没事,其他的并不重要,以后我也不逼着他考取功名了,只愿你们三个都能一生平安顺遂。”
“希姐儿,你哥哥秋闱耽误就耽误了,可他的腿你有法子治好吗?这孩子以后要是个瘫子,那他就太苦了!”楚老三心急担忧地问道。
他这样一问,席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也同样焦急地看向楚寒希,就连楚寒衣也紧盯着她。
“你们不用担心,若是我连自己的哥哥都救不好,岂不是有辱我神医的名头。”她不但要保住楚寒墨的双腿,还要让他有机会重新站起来走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希姐儿,一切可都靠你了!”席氏喜极而泣,她相信楚寒希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楚寒希并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里给楚寒衣解毒,并给席氏和楚老三调理身体。
楚家庄的村民自然很好奇楚寒希失踪这几天去了哪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