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就是那么好做的?她现在只盼着女儿赶紧嫁了,而袁家来的亲戚们也尽量体面些,到时候能少丢人些就阿弥托佛了。
再说知晚将船派出去后,便回院子做自己的事情。她在自己的内室旁边还配了小药室,这几年潜心研究着外祖母留下的医术,受益良多。
再加上叶城当地农庄的百姓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喜欢找她这个小郎中诊治,也积累了不少的案例经验,如今下药配药都很有准头。
太子妃这几日虽然没有找她再入宫诊脉,但是过些日子月份大了时,也一定会叫她再入宫去的,所以知晚现在调配的都是保胎稳产的药,温补而不会让胎儿的个头太大,免得太子妃到时候难产。
就在吃完晚饭后,船行那边又来人了,先前派去县下的人匆匆又来了,知晚本来以为就是复命而已,心想还挺快的。
可是那来人却苦笑着说:“大小姐,您将能找的船都找来吧,袁家的聘礼实在是太多了,那一条船压根就装不下啊!”
啊?知晚其实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派去的掌柜伙计都是办事稳成的,不至于行那诓骗之语。
所以她连忙又让船行联系船只,都派往县下去,可是回来的伙计估算了一下,还说船只不够。
没有办法,知晚连夜给京城相熟的船行东家写信,请他们调拨船只。
因为李会长搞的那一套后,京外的船都进不来,只有转入京城的船行才能进入城外的河埠头,也难怪初来乍到的袁家借不到船。
然后她又亲自过跨院跟姑母说了袁家的事情,给姑母都下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绣活问:“居然一条船都装不下?是他家来人太多,还是运来了马牛羊?”
知晚摇摇头,表示都不是,就是字面上的聘礼箱子太多而已。
这下盛桂娘有些坐不住了,有心想找儿子问问那个袁光达究竟家底如何,可惜儿子出去宴饮还没有回府。
她叫得晴来问时,得晴也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自觉自己嫁妆丰厚,从来没有关心过袁光达的家底,毕竟她也认定了袁光达是贫寒子弟出身,若是老问岂不是有看轻未婚夫的意思吗?
盛桂娘想来想去,便又奔去了母亲的院子,跟母亲说起袁家的事情来。
秦老太君倒是沉得住气:“反正这个女婿是板上钉钉,定下来了。他家底单薄些,便得由得晴帮衬,若是家境康健,富庶些,两个孩子将来的日子更好,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放心些,只要不是山匪盗贼的人家就行,聘礼爱是什么,是什么,多少也是给两个孩子的,你不要露出轻慢亲家的心思就成了。”
老太君的话倒像是秤砣一般,稳住了盛桂娘的心思。
结果运了一夜的聘礼,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算看见袁家来人。
来者是袁光达的大哥袁明启,也是黝黑的皮肤,身形高健的北方大汉。
他看见桂娘时,立刻抱拳行礼,同时呈递了父亲的亲笔书信,大概的意思是,怕耽误了小儿子的婚期,所以命正在南方做生意的大儿子先送来聘礼,他们夫妇二人一定赶在婚礼前到达京城。
那书信字气,一看便是个有涵养的体面之人所写。
至于聘礼为何,为什么这么多船也装不下,答案也揭晓了。
原来这大哥听说二弟要在京城置办家宅,但是连看了几个都不满意,只说自己的未婚妻特别喜欢江南水居风格的宅院,所以身在江南的他干脆大手笔,买了一套江南前朝大师的旧宅,然后请了专门的工匠将整套宅院拆解,逐一标记装箱,运送上船,一路运到京城来。到时候只要挖地基再重新组装,便可将江南古风的名家宅院一丝不差的移居到京城里来。
且不说买宅院的价钱几何,就是这一拆一搬再一装,所耗费的钱银便不可计数。
袁家究竟是什么人家?竟然是这等石崇王恺斗富的大手笔!
就连见多识广的老太君都感觉到有些大吃一惊,赶紧请袁明启过询问,那袁明启才说到,他的祖父乃是袁雷。
这一听老太君惊异地又问了一句:“令祖父……是当年跟随先帝爷征讨戎人立下赫赫战功的袁雷?”
袁明启发笑着道:“正是,只是祖父为人随性,不愿受了朝堂拘束,待战事平定,便辞谢了先帝爷的封赏,回到家乡开了牧场,当听说二弟迎娶的乃是盛家的外孙女时,我父亲还十分高兴,直说祖父生前曾经说过盛家满门忠烈,二弟的眼光不错呢。”
一旁听着的盛桂娘也傻了眼,她小时也听祖父讲过袁雷的事迹。
这位和先帝爷结下忘年之交,拜了把子的袁小王爷的一生堪比传奇。
他当年立下赫赫战功,却视功名如粪土,帮助先帝爷立下大业之后,便挥手告别,去边疆做了牧民去了。
不过先帝爷倒是还一直惦记这个异姓的小兄弟,虽然知道他不贪慕功名,却也赐给了他异姓王的封号和赏赐无数,还将北地一大片丰茂的牧场封赏给了他。
当年关于袁小王爷的折子书,满天下的说书人都讲过。
只是几十年过去了,世人也渐渐忘记了北边还有一位曾经战功赫赫的袁王爷。
秦老太君更是万万没想到,外孙子麾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参军是那位袁王爷的外孙子。
等成天复回来的时候,秦老太君特意将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