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挚解释了两句。
陈一铭表情僵硬:“那您先上去吧,我在这等。”
说着就给他按电梯:“请。”
齐子挚没进去。
“齐总,不论您有什么疑问,我都不能为您解答。”陈一铭刻板道。
齐子挚敛了敛眼底的沉思,抬脚走进了电梯。
陈一铭不跟上去,不是要等齐霜,他是想躲一躲,能躲一会就是一会。
董事长现在有滔天大怒,陈一铭在他手下做事多年,知道他杀人的心都有。
前台频频投来吃瓜的视线。
陈一铭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什么瓜都敢吃,这群小姑娘们胆子真大。
眼看电梯就要到顶层了,陈一铭的眼皮跳了起来,他去拐角拨了个号码,别扭地蹦出两字:“章哥。”
这称呼把章枕给叫懵了,他差一点把一袋南瓜子撒掉。
章枕看了眼趴在床上,被按摩师一通按捏的茭白,脚步一拐就离开了房间:“陈一铭,你打什么主意?”
陈一铭说:“你现在能不能送茭白来沈氏?”
章枕:“……”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让茭白用手机,烦着呢,怎么陈一铭还给他添乱。
“听着,我不管你想干嘛,我三哥给了我命令,要我看着他。”章枕正色,“那他就不可能离开兰墨府,不论是他自己要跑,还是谁送走,又或者谁来接,通通不行。”
电话里的嘟嘟声听在陈一铭耳朵里,就跟战鼓似的,战场在顶楼。他没靠近都心慌。
章枕想得倒是好,这件事太严重,他三哥交代的任务,他是完不成的。
西城那边,章枕回房的时候,按摩师已经完事撤了。
茭白舒舒服服地躺着,章枕纠结完了把手机给他:“拿去。”
不理会茭白带笑的眼神,章枕严肃着脸:“不准在我手机上下栽乱七八糟的软件,也不准……”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他手机的同时,指尖碰到了他,有一点潮湿。
章枕猛地缩回手:“我警告你,老实一点。”
“你三哥走后,你就时不时地说上一次。”茭白拿着章枕的手机,触手有点烫,这兄弟也不知道攥着犹豫了多久,“我一个病患,跑都跑不起来,兰墨府在深山老林,四周这么偏僻,还有你们一堆人看着,搞不明白你干嘛这么防我。”
章枕哑然。
“我想登一下微信,你把你的退出来,”茭白把手机还给他,“行不?”
章枕的眉心打结,怎么这么麻烦?
茭白笑:“拜托。”
章枕嘴一抿,拿回手机操作完说:“让你用手机的事,我会跟我三哥提。”
潜台词是,不论你在兰墨府做了什么,我都会跟我三哥汇报。我是我三哥的人,绝不会被你收买。你最好打消那个天真的想法。
茭白挥了下手:“我要登微信了。”
章枕把头转到了一边,他对别人的**不感兴趣。
但警告还是要说的。
“别在微信上耍花样。”章枕往嘴里丢了一颗南瓜子,又准又随意,“那是很愚蠢的行为。”
头像上的鲜艳色块都像是变成了无数个喇叭,在那叭叭叭。茭白边登录账号边嘀咕:“知道了,你真嗦。”
章枕:“……”
他黑了脸:“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
“够了。”茭白在看到安全验证的提醒后,没多想地选择了好友辅助验证,沈而铵那边很快就配合了他。
茭白登上微信,发现他几个好友的头像上面都有个红色小圈,里面标着很多条信息的数字。
梁二货竟然比沈而铵还多。
时间有限,茭白没有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戳了章枕的头像点进去,从下往上拉聊天记录。
茭白拉完记录,给章枕发了一条信息就进设置中的 “账号与安全”那一栏,清理掉留下的痕迹,之后他退出微信。
外面传来轰隆声响。
很大的雷砸在兰墨府的上空。
变天了。
.
沈氏
被赶出办公室的沈而铵坐在楼道里,他握着手机发愣,茭白没有回他。
沈而铵把手机放怀里,他从校服口袋模出一张对折的彩纸,沿着两边的角往里折。
一张纸被折得皱皱巴巴,什么图形都没折出来,沈而铵的手指收拢,用力捏紧彩纸,他做了个深呼吸,捞起手机联系一个号码,发过去一句信息。
-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刚才登录的地址。
沈而铵弯下来,额头抵着机壳,他啃了几次微凉的唇角,又发过去一句。
-我想知道陈一铭今晚都派人查了什么东西。
沈而铵删除记录,安静地坐着。
另一边,齐子挚蹲在地上看资料,他蹲了有好几分钟,迟迟都没起来。
手脚僵硬,面色紧绷。
齐子挚捏着资料的手发白:“沈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寄深坐在皮椅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枪,他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阶段,现在就在想怎么出这口气:“几个月前的那起车祸,我要是运气不好,现在已经在地底躺着了。”
齐子挚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句话,他不过是存着侥幸的心理下意识说的,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没有疑点。
齐子挚的眉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越来越皱,像是突然有一座雪山压在了他的头顶,又冷又重,这压力跟多大的项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