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砚说:“我看这些熊怪是出了山谷其他地方都是厕所。”
“当当当”的声音再次想起,大棚子里,架起两口大铁锅,一桶是汤水,一桶是煮熟的肉块。熊怪们一拥而上。如此一来,谷地中央的洞口也无人把手了。
“就是现在,走!”郭裕飞一跃而起,沈墨砚也随他起身,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越过坡顶,沿着颇为陡峭的内坡面一溜烟冲入谷中,几息的功夫便先后入洞。
就在两人入洞之际,一个熊怪一面撕咬肉块一面扭过身来,恰瞧见两个黑影钻入洞中。
“啊呦,妈呀!”那黑熊怪吃了一惊。
“怎么了?”他身旁的另一个黑熊怪说。
前一个黑熊怪喝了口汤,说:“不好了,我看到有两个大黑耗子溜进洞里头去了。”
“嚯!这可要坏了,咱们睡不安生啦。”后一个黑熊怪说。
两人入洞之后见里头乌漆嘛黑,什么也瞧不见。郭裕飞取出耀晶石,用袖子裹了两层,只发出微微光亮。
光亮中可见眼前有两条道路,一倾斜向下,一抬高向上。
郭裕飞随便选中向上的道路踏了上去,沈墨砚紧随其后,两人沿道而行,越走越高,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平台上,未上平台之前就听到此起彼伏,各具特色的鼾声。
待来到平台上,便瞧见一群睡得横七竖八的黑熊怪。他们也没什么床,就是在身底垫了些干草而已。
两人放慢两步往前走,小心翼翼地抬脚落脚,生怕踩着熟睡的黑熊怪。往前走,平台逐步收窄,最后变成一道天桥,连接远处一个洞中洞,这洞中洞里透出暗淡火光。天桥虽然也有五六尺宽,但两边并无扶栏保护,所以没有熊怪睡在上头。
两人快步穿过天桥,走入洞中,迎面是一道岩壁,拐过岩壁,豁然开朗,平整的地面射铺着一张绒毯,绒毯左右竖着两支烛台,上燃火烛,还照着黑纱灯罩。
毯子上躺着一个尤为肥大的黑毛熊怪,他猪头上斜带着一顶七彩羽冠,脖子挂着一串彩石相连,怀里头还搂着一头……大白母猪!
这一白一黑两只妖精睡得正香,还打着响亮的呼噜。这呼噜声隐隐间有所呼应,相映成趣。
“这就是黑猪妖的大王了吧?”郭裕飞悄声说。
“应该是他,你看他头上羽冠,何其华贵,肯定就是他了!”沈墨砚说着抽出龙吟剑,悄悄上前,要将黑熊大王在梦中了解了。
就要走进,忽听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郭沈二人齐齐扭头,却瞧见一个瘦弱汉子从岩壁后拐了出来。这汉子见了郭沈二人“啊呦”一声惊叫,郭沈二听了他一声惊叫也是一个哆嗦。
郭裕飞一招凝风在冲向汉子,却听那汉子大叫“饶命!”
郭裕飞见他显然不是熊怪,且并无妖精特质,像是人类,急急撤力,悄声说:“你别做声!”
那汉子连连点头:“不做声,不做声。”
两人说话时,洞内呼噜声从未间断,且愈来愈高,显然毯上二怪睡得甚熟,未被惊醒,更别说睡在远处平台上的其他黑熊怪了。
郭裕飞先冲沈墨砚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指了指那瘦汉,意思是让沈墨砚暂缓动手,问清楚了再杀不迟,以免多生事端。沈墨砚会意,点了点头,把龙吟剑放下。
“你是人类?”郭裕飞问那瘦小汉子。
那瘦小汉子看去或许又四五十岁了,不过个头尤为矮小,不足六尺,瘦的厉害,他敞着怀,肋骨根根分明。听了郭裕飞问话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把郭裕飞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好似确定了对方也是人来,才说:“对,我是人类……我是被妖精虏来洞里的。”
“对不住了。”郭裕飞说罢,猛地抬手裹了他一个耳刮子,直把那瘦汉抽得转了个圈,跌倒在地。瘦汉一手捂着脸惊诧地看着郭裕飞:“你……你干什么?”
郭裕飞瞧他脸上红肿,但皮肤未有开裂,显然并非使了变身法术的妖类,彻底放下心来。又说:“你放心,我们也是人类,这次来便是要杀了黑熊大王,顺便救你出去。”扭身朝摊子上的黑熊怪一指,“那就是黑熊大王吧?”
“正是……正是……”瘦汉连连点头。
“不过……那个大白母猪是几个意思?”
“这个……我们大王喜好肥美,这猪美人今日里尤为得宠。”
郭裕飞看着瘦汉,错愕地说:“什么叫‘我们大王’?”
“啊……这个……我被抓来久了,好些年了,叫惯了,叫惯了……”
“这个……猪美人……”郭裕飞禁不住又回头瞧了一眼,只见那大白母猪几乎就是实实在在的家猪样子,肥胖异常,四蹄短小,形体上跟人类相去远矣。他有些想不通,不是说妖精多以人形为美吗?看来这句话有误,这几年也见了不少妖精,不以人形为美的可多了去了。
想到这里,不禁皱起眉毛,摇了摇头。
瘦汉察言观色,赶忙说:“这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各有所爱。”
郭裕飞也不再去细想这些闲事,冲黑熊大王昂了昂下巴,示意沈墨砚动手。沈墨砚双手握住龙吟剑剑柄,将剑尖抵住黑熊大王脑额正中,双手蓄力,拟要全力一次,要他性命。
无论人类修士还是妖类修士,在睡梦中对灵气扰动的感知并不会降低多少,所以使用法术刺杀熟睡中的妖精并非上选,而用利器直击要害更为稳妥。
沈墨砚就要将剑刺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