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发现雷小闪是让他抓住从自己身边窜出去的中年妇人时,尽管他出手如疾风,还是慢了一步,那妇人就那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是的,就是消失。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中年妇人进了城,往前多踏了一步,接下来人就不见了。
并没有汇入眼前这个繁华的街道人流中。
刘墨呆住了。
半晌,雷小闪方道:“走吧。”
“去哪?”刘墨呆呆的问。
“北城门。”雷小闪答道。
自隆州南城门到北城门,在城内仅仅是穿城而过,可是从城外走,却并不仅仅是绕着城墙走半圈这么简单。
因为城墙外并不全适合人行走,马车就更不行了,以往不行,现在更难,很多本来适合行走的路也塌的塌断的断,只能绕路绕路再绕路。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三天之后,他们到了隆州北城门前。
和南城门一般,北城门以及城门上方的“隆州”二字一如既往。
只看到眼前这城门城墙,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城中的一副热闹繁华的景象。
与南城门前不同的是,三天后的北城门前,少了那些或是惊惶失措往回逃的人,也少了那些为了城中亲人,一腔孤勇的闯城人。
多的是,城门外或是凄然痛哭,或是默然不语,或是饿的只是一口气的可怜人。
看到这样一幕,让刘墨先前因高大城墙和巍峨城门而产生的联想顿时烟消云散,有的只是不断下沉的心。
可能是这一路早已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刘墨没有先前的激动。
他道:“看到他们,我大致能猜到城内的情形,只是既然来了,我还是想亲眼一见。”
“我陪你一起!”雷小闪道。
刘墨点头,“好。”
“少爷,小的也陪你进城!”彭虎、木甲几乎同时道。
刘墨道:“木甲跟着进去,彭虎在外保护李婶子。”
虽然李婶子一再强调自己还没有老到需要人特意保护的程度,但是大家似乎已经形成习惯了,要是有事,定然要留下一人保护她和谢宝盖。
“宝盖也一起吧!”刘墨忽然道。
这几日他虽然因为外祖一家很可能消失而伤心,但是每晚休息的时候,他还是会提起精神,教授谢宝盖学功夫。
对于让谢宝盖多见识一番,雷小闪始终是赞同的态度,现下刘墨提起,雷小闪自然不会反对。
城门外的那些人呆呆的看着他们往里走,既没有人劝说,亦没有人阻止。
只是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叫做同情的东西,雷小闪甚至能从几个饿的奄奄一息的人的白眼中,看出了一种类似于“又多了几个倒霉蛋”的嘲讽。
“城内没人了,进去又能看到什么?”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喃喃的道,忽然,他取出随身包袱,往上一扔,包袱在半空中散开,十多锭银锭子从空中坠落下来。
“家都没了,我挣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那汉子吼了一声,猛地自地上爬起来,便逃离般的跑向远处。
“银子,还是十两一锭的银锭子!”有人激动的叫道。
雷小闪看着几个原本似乎已经痛苦绝望到生不如死的人,在见到银子的那一刻,顿时就像活了过来一般,猛地就朝银子落下的地方扑去,甚至还有人为了争夺银子而打了起来。
刘墨见到这一幕,嘲讽的“呵”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往那城门缝内走去。
和进南城门一样,只除了将彭虎换成木甲,一行人顺着和南城门几乎同样大小的门缝走了进去。
不,应该说只是卡在厚实的门缝中,并没有走进去。
原本他们以为会看到和南城门内一般的场景,但是事实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没有繁华的街道,没有川流的人群,没有豪华的马车,亦没有热闹的店铺。
有的……只是视线尽头的城墙。
只是城墙?为何对面是城墙?
这两个问题在雷小闪心中一闪而过。
“不好?快走!”
雷小闪来不及多解释,拉着刘墨就往后退去。
木甲比彭虎反应要灵敏的多,听雷小闪这一声大喊,没有多问,忙一把抱起谢宝盖就往会退去。
四人刚刚退出城门门缝,就发现整个大地似乎在移动,和之前所经历过得翻天覆地不同,此时的移动,像是一种有序的、有目标的移动。
就如同人坐在马车上面,看着外面的景色在往后移动。
只不过那是因为马车在往前移动,对比衬托出来的感觉。
但是这次,大地是真真实实的在往前移动,而且移动的速度一直在增快。
在他们刚刚进城门的时候,那时就应该已经在移动了,或许比那更早整个大地就慢慢的在往前动了,只是因为缓慢,所以并没有人感觉到。
而就在他们退出城门的一刹那,整个大地移动的速度开始变快,不仅雷小闪等人察觉到了。
那些或是靠在城墙边上的,或是半躺在地上的人,或是饿的奄奄一息毫无求生意志的人,也都察觉到了。
他们一跃而起,惶恐无措的看着自己脚下移动的大地,而后大叫着往远处逃去。
即便想死的人,在真正的危机来临之时,还是拥有求生的本能的。
还有几个没有逃跑的人,他们看向雷小闪刘墨等人。
其中一位穿着长衫的老者问他们,“你们进去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是愤怒的质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