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曼荷捡来一些藤条,编了一个小小的篮子。凤尾花香气浓郁,她步入花田,准备摘些回去。
“不能摘!”
玉曼荷的手停在半空,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严肃道:“摘凤尾花可是要被盛王哥哥剁手的!”
女孩子满脸稚气,眼睛滴溜溜转着,煞是灵动。还没等玉曼荷说话,她又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我在王府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我”
玉曼荷刚张了张嘴,又听女孩子撅着嘴道:“这里本来只有我来呢!现下你来了,它便不只属于我了。”
“五妹?”玉曼荷还未张口,又被打断。
盛云彻因知道玉曼荷已被安置去了府角土屋,便拿着腰带来找她,不想竟在花田看到玉曼荷和他的五妹在一起。
“彻哥哥!”女孩子张开双臂,飞跑向盛云彻。她扑进盛云彻怀里,笑咯咯的问:“彻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盛云彻刮刮她的鼻子笑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子指指玉曼荷道:“这里本来是只属于我的秘密宝地。可是今天多了个姐姐。”
那边铁山听到动静跑过来,急忙半跪在地上道:“奴才拜见彻王爷,拜见五公主。”
“五公主?”原来这女孩子是盛王府的五公主,盛云卿和盛云彻的妹妹。玉曼荷赶紧行礼道:“玉奴拜见彻王爷,五公主。”
女孩子挣开盛云彻的怀抱,跑回来拉住玉曼荷的手道:“奥,原来你叫玉奴。不要叫我五公主,我叫盛云惜。”
玉曼荷挣脱了手低头道:“玉奴不敢。”
盛云惜嘟起小嘴,又拉上玉曼荷的手:“若是别人来了这花田里,我一定不答应的。不过玉奴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见到你就不想看这些凤尾花了。”
说完她就盯着玉曼荷左看右看,看的玉曼荷很是不好意思。
“五公主过奖了。”
盛云彻走过来道:“五妹,你这说的倒是实话。这个玉奴确实比花还好看。”
玉曼荷抬头看了盛云彻一眼,想到那日在眉星湖被盛云彻看到的事,脸上便红了起来。
“玉奴多谢彻王爷赐药,日后必将尽力报答。”
盛云彻大笑道:“不必日后,今日就能报答。”他拿出腰带和几卷丝线放到玉曼荷手上,“这是母上在时给我缝制的腰带。我这腰带可不像我哥的袍子,一年都穿不了几次。我可是天天戴着。只是磨损的厉害,还松散了寸许。你且帮我缝补缝补。丝线不够了你便让铁山来告诉我。若补的好,本王还有赏赐。”
玉曼荷欠身道:“玉奴愧不敢受。只求彻王爷能满意便可。”
盛云彻牵过盛云惜的小手道:“走吧云惜,二哥带你去奇花苑玩。”
盛云惜缩了手怯怯道:“我,我不去。我怕遇上盛王哥哥。”
盛云彻牵起她手道:“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在么。”
盛云惜回头看一眼玉曼荷,挥挥手道:“玉奴姐姐,我明日再来找你玩。凤尾花真的不能摘哦!会被剁手的!”
盛云彻抱着盛云惜走了,玉曼荷这才露出一点笑容。她很喜欢五公主,天真烂漫,活泼无邪。只是她身份卑贱,不配再靠近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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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两日,玉曼荷手腕已经大好,便照常又去浣衣处。只是她再去浣衣处,却发现众人见她之眼神与往日不同,就连莲蓬也不像先前那样亲密。
“玉奴又来了,我还以为她上了盛王的床,就要当主子了呢。”
“怕是过了那夜,盛王就厌弃了。她这样美貌,不知上过多少男人的床呢。你可不知道,她在马房呆了几天,那个看马的陈生就时常来找。前几天还来送点心给她吃。”
莲蓬反驳道:“别瞎说。陈生哥那是担心玉奴姐姐,所以过来看看。”
玉曼荷心知一定是众人都听说了那夜的事。她并不想辩驳,因为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盛云卿的所作所为。她只是坐在水盆前,默默地槌打衣服。
众人皆离她远远的,不一会,莲蓬便端着水盆过来了。她坐在玉曼荷旁边,小声说道:“玉奴姐姐,我不管她们怎么说。我还是要和你一起洗衣服。”
玉曼荷看着有些傻气的莲蓬,心中暖流涌动。
“玉奴,你过来一下!”余执事在里屋向玉曼荷招手。玉曼荷湿手在身上蹭了蹭,进了屋子。
余执事道:“把门关上。”
玉曼荷依言关上门,余执事便拿出一对精巧的耳坠子,几件衣服,笑眯眯道:“玉奴,你上次用的无花草甚是有效。郡主不但衣服芬芳,连”余执事指指腋下。“连这里也无异味,真是治标又治本。郡主大喜,赏了些珠宝首饰。这对耳坠子我瞅着小巧精致,和你甚是相配。还有这几件衣服,想来也是你需要的。”
玉曼荷推辞道:“玉奴卑贱之身,哪里用的到这些。余执事对玉奴百般照拂,玉奴已很是感激。这些实不敢受。”
余执事执意塞到她手中,道:“你孤身来此,又受这样的苦,我看着心疼。见你品性纯良,聪慧果敢,又发自内心的喜欢。按理这些赏赐都应归属你才是。不过我想你断不会受。又怕外头那些姑娘们多有妒忌,便只挑了这几样,你就莫要推辞了。待今日姑娘们散了,我派人给你送去。你不必担心她们知晓。”
玉曼荷见状只好收了,一面叩谢余执事。
还未出得门去,忽听外面有人高喊:“你们哪个是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