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的硝烟从枪管内喷出，在空气中消散，留下呛人的火药味。
“嘶！”
那些极长的黑发像缩回的触手般悠地隐入房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查斯理冷静地从床上起身，左手丢掉寻香后从兜里掏出电击器，拉开房门对着寻香烟雾幻化的窈窕身影捅去，探头滋滋闪烁着幽蓝电光。
“呜哇！”
一声鬼叫后，寻香烟雾中猛一下闪现出一名满脸被划烂的红裙女子，正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35码？她不是王林！”
一束头发偷偷从身后卷来，紧紧勒住查斯理的脖子，并将他拖拽开。
红裙女子趁机后退，她似乎非常慌乱以至于并未隐形，整个身躯陡然变得粗大好几圈，竟像是在水里泡过十多天般浮肿起来，转身“咚，咚，咚”的跑开。
查斯理张大嘴巴却无法呼吸，发狠地将电击器对准脖子的头发按下点击按钮。
“滋滋！”
一串幽蓝电光劈开，这截长发嗖一下缩回，就这么消失了。
查斯理冷冷转过身来，寻香的烟雾已经不再凝聚，随风飘散开。
风从门外吹来，门是查斯理刚刚打开的。
低头看一眼罗盘，指针已经恢复正常，两端静静指向南北方。
“跑了...唉！”
他静静回忆、思索...这两个鬼物肯定认识他，他能肯定！
而且不是王林！
至于和王林有没有关系，还真不好说。
抬头看着房顶，那颗弹头已经深深嵌入楼板内，黝黑弹孔将房顶的白漆撕裂开，扩散出蛛网状的裂痕。
他突然想到王林和李金庆的死因，都是被吓死的，而且死状极为相似。
或许，这件事还得从头查起，从王林开始！
关上灯，走到门口的查斯理转身锁好门，大步离去。
*
表情并不丰富的王林伸出两只手，将他惨白的脸捏出一个笑容来。
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了意外收获！
莉亚跟随王林出现在这团灰雾中，原本房间大小的灰雾居然扩散到操场大小！
一定是莉亚！
她刚刚成为同类，本应出现在属于她的灰雾中，没想到被王林拐带来，那么她的灰雾自然就融合在了这里。
就算两个房间并在一起也不应该有操场大小，能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证明她的灰雾面积本来就大！
灰雾是生存的根本，当然是越多、越大，越好。
“亚历山大先生，我们就生存在这里吗？”
莉亚呆了一呆，愣愣看着眼前的灰雾，她能忍住好奇心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而且我们将会每个星期降临一次...”
“降临？去获得那些情绪吗？”王林只用开个头，莉亚就能猜到后半句，“那些情绪到底有什么用处？”
“你现在还能体会到开心或者难过的心情吗，莉亚？”王林淡淡说道。
沉默了一阵，莉亚木然摇头，随即又点头。
她明白了王林的意思。
“尊敬的亚历山大先生，请您以后称呼我为‘医生’，莉亚已经死了。”
见王林惊讶地看着她，莉亚转头看着灰雾：
“我是医生，见惯病人生死，所以将死亡看得很淡。相比较‘莉亚’这个名字，我更喜欢‘医生’的称呼，这会遮蔽住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的视线。”
莉亚又转过头来，她淌着血的头仍旧耷拉在斩骨刀上，似乎没什么不适。
“死过一次，我可不希望再死一次。睿智如您，应该明白这点。”
她说的没错。
继续用真名的话，迟早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活着的亲人会不会成为被要挟的手段，谁都不敢保证。
此时的身体状态，几乎将他们摆放在人类的对立面，被人类惦记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林点头：“好吧医生，先将你所知的秘密分享一下吧。”
“如您所愿！”医生开始详细说出她所知的一切，包括她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