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府中,不论是看戏还是吃席,众人都是一副神色各异,心不在焉的样子。
下午也是早早地就散了,各自打道回府了。
最恼怒的当属姜瑶与安乐公主了。
一个是恼怒自己的计划失败,另一个则是恼怒自己在京最后的一场宴请被这薛成才给搅和了。
坐在马车上的彤嫣情绪有些低落,她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吧,为什么有人要如此害她呢?
大概她唯一得罪了别人的事情,就是和程淮有了婚约吧。
她有些气馁的托着腮帮子。
“郡主,回去还是与王爷说一说吧,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那人害了您一回不成,又来害您,再一再二不再三,让王爷把这魑魅魍魉揪出来,也免得日日提心吊胆了。”青枝皱着眉头恳求道。
话是这么说,但彤嫣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样感觉自己和个废物一样,早就过了找爹找娘的年纪了,怎么还能一有事情就找阿爹呢?
再说了,阿爹还给了自己两个暗卫,最起码自己的安全是无虞的,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查清更好一些。
她沉吟了一下,“先别说,我要亲自查一查,况且阿爹也派了人保我安全,你不必担心。”
青枝仍是想说什么,霁月对她使了个眼神,她才勉强的闭了嘴。
这还没到开春,天黑的还是很早。
路上的行人,都揣着手,缩着脖子,快步往家走去。
零零星星的也没有几个人了,都回家吃饭了。
薛成才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了薛家的人来领他。
只可惜来的是薛府的管事季叔。
季叔也是一把年纪了,头发胡子都泛白了,给顺天府伊好好的赔罪后,扶着薛成才往外走去。
薛成才还很不情愿,质问道:“本公子的小厮呢,我爹呢,怎么是你来的?”
季叔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替他紧了紧领子,怕这冷风让他凉到,这才不紧不慢道:“二老爷有事正忙呢,公子的小厮已经被老太爷打死了,所以都来不了了。”
打,打死了?!
薛成才哆嗦着嘴唇,面色青白的瑟缩了一下。
自己回去估计也会被打断腿吧!
季叔仍旧是一副慈爱的笑意,有力的搀扶着薛成才往回走着。
可等薛成才回过神来,他却踌躇的往后出溜着,面色隐隐有些害怕的颤悠悠的问道:“季,季,季叔,这是往哪去啊,我怎么瞧着不是回伯府的路啊?”
不知不觉季叔已经领着薛成才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道,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再加上昏暗的天,又没有打灯笼,真是有几分渗人。
“公子莫怕,伯爷吩咐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去见个人,马上就到了,等完了事,就接您回府。”他的眼神很和善,语气也很温暖,让薛成才心中微定。
可他忽然脑中一闪,等完了事,就接他回府,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啊?现在不就在接他回府的路上吗?
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中嗤笑一声,这季叔年纪大了,说话都说不明白了,趁早回家养老吧!
巷道的尽头是一间荒芜的宅子,阴森森的有些骇人,出了这条巷道,再往前走一走,就是裕河了。
季叔一手扶着薛成才,一手推开了荒芜的大门。
“季叔,这宅子也是祖父的房产?怎么这么颇?诶,这怎么没锁,也是,这么破,贼都不来。”他啰啰嗦嗦,满是嫌弃的被季叔搀着进了这宅子。
院子里站着两个带刀的护卫,浑身满是煞气。
“见了本公子怎么不行礼啊?”薛成才不满的看着这两个如同木头人一般的护卫,真是没眼色,怪不得在这里看破宅子,得不到重用。
季叔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退到了一边。
“怎,怎么了?”薛成才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他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护卫朝季叔行了一礼,不等薛成才反应过来,就手脚麻利的把薛成才捆住了。
“哎哎哎,做什么!”薛成才慌乱不已,大叫着,挣扎着。
季叔面色还是那样慈祥,他笑呵呵的缓缓道:“公子莫怪,这是老太爷吩咐的,我也不过是个下人,都是听从主人的命令,您若是恨,就恨老太爷吧。”
然而薛成才的嘴巴已经被塞满了东西,只能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了。
祖父!祖父这是要对他做什么?!打断腿吗?!两个护卫一人搬腿一人搬头,如同抬麻袋似的把薛成才往外抬去。
薛成才不再挣扎了,因为他挣扎也没用,既然往外抬,那就不是打断腿了,他反而不慌了,祖父总不能杀了他吧,他可是薛家唯一的男丁,是亲生的又不是捡来的,能拿他怎么样?
等他这一阵子过去了,季叔和这两个护卫,有好果子吃!
可惜,等到了裕河边,他发现他想错了,而且错的格外离谱。
这里又黑又偏,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不会有人来救他。
两个护卫把他身上的绳子松了开来,强行让他跪在河边,把他的头往河里摁去。
“咕噜咕噜……”他好痛苦……
趁着护卫手劲微松,也许是人本身求生的**,薛成才竟然力气出奇的大,一下子把头给抬了起来。
只是很可惜,不过一刹那的时间,护卫又用力的将他摁了下去。
季叔叹息着走到薛成才的身边,蹲了下来,淡淡道:“公子您就放心的去吧,二夫人已经怀了孩子,等今年夏末,您就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