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月华的眉头一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少年的声音继续响起,“对,就是上个月,在下来拜访您,回去的路上遇到伏击,一时不察,中了mí_yào,肩上还中了一箭,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这些日子因为俗缠身,故而来晚了,再次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不是贫僧救了你。”空明大师清冷的声音响起,就如同秋雨般寒凉入骨。
空明大师波澜不兴的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丝了然。
听到这里,汤月华就已经能够确定,当日清水潭边的那个人,就是今日的这个少年,看来他对当时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误认为自己的师父就是救了他的人。
不过,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当时自己看鸭子的时候确实是碰到净空了,这周围又能力救他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师父一个人了,毕竟颇懂药理的人只有自己的师父,身边还有高手。
“大师,在下知道大师不看重俗物,就准备了一些佛经,佛珠还有一些药材,哦,还有一套金针,还请大师能够手下。”少年诚恳的声音响起。
药材?金针?汤月华一激动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在地上带出了一道响声,“吱吱吱……”
有人?少年全身紧绷,堂屋里的人立马将目光转到额声音的来源处——木墙。
空明大师的眼睛扫了一眼木墙,净空立马回答说,“师父是前些日子来寺里讨吃的野猫,想是今日天气有些凉了,跑进屋子里来了。”
听到净空的话,汤月华不得不,“喵,喵。”了两声,学着小奶猫得到声音叫唤了两句。
“在下还有一事请教大师,肩上伤口处的线绳该如何处置,其他医者并不知大师的手法。现在伤口处经常有些隐隐作痛。”少年恭敬地问。
空明大师的眉头一皱,看了看木墙。
什么,还没有拆线,自己当日用的就是普通的绣花线,是不可吸收的,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缝针处应该已经发炎了,难怪会隐隐作痛,等到时候伤口处还会发炎溃烂,必须得将线拆下来才行。
可是要怎么办?难道出去喝那人说,喂当日救你的人是我,那些线拆了就好,估计人家会把自己当作是神经病吧。
再说自己现在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当一个简简单单的额小村姑就好了,等以后自家大哥当了官,自己背靠大树好好乘凉就行了,悬壶济世什么的就算了,这世道还不知是个什么世道。
可是自己造的孽,总要先解决了吧,毕竟是我先动的手,唉。
“喵,喵……”自己就暂且充当一只小野猫吧,顺手还划拉两下那个小杌子。
果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净空师兄进来了。
堂屋里,“下棋。”空明大师只说了两个字。
“在下的荣幸。”
说着两人就开始下棋了。
净空的手上拿着一杯茶,递给汤月华,垂眸看了两眼抛了光的地板。
汤月华知道他的意思,早在拜师的时候,空明大师就说过这件事情需要保密,所以有外人在的时候,汤月华不便出面。
汤月华接过净空手中的茶杯,看着薄如纸的白色瓷器里面装着的茶水,有些舍不得,太土豪了,这茶应该很贵,上次张梦溪先生还感叹了许久,还说要带自家妇人来蹭茶喝。
今天自己竟然要用这茶水写字,太罪恶了。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倒了些茶水在手心,伸出右手食指在茶水里点了点,还是没舍得糟蹋那个杯子,毕竟也是文物中的精品了。
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下月二,
汤月华指了指木墙,接着写道:來。
净空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为何?
汤月华在自己的左肩指了指,在地上写了:辦法。
净空有些相信:果真?
汤月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地上写:見過。
净空想着要不就等下月初二了,看看再说,或许师妹真的见过,“可,咳咳咳。”他一时忘记外面还有人,就立马装作咳嗽的样子。
搞定,话说这些繁体字写起来真的有些费劲,看来人都是有惰性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写贯了那些笔画少的简体字,一下子写些繁体字,有些难以适应。
净空就出去了,过了挺久的,外面就响起棋子倒进瓮子里的声音,一阵叮叮当当。
“你且回去,等消息。”空明大师并没有具体的日子,只叫他回去等通知。
“静候佳音。在下告退。”
“去吧。”空明大师难得地回应了几句,下完棋以后,显然他的心情不错,看来少年的棋艺不错。
毕竟上次自己的师兄和师父和他下棋,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上次师兄听说还去扫山门来着,听说是师父让他去多多劳作一番,活动活动,以免脑子木了。
少年穿好小皮靴,走到屋檐下,拿下挂在架子上的青色油布斗篷,穿好,系好带子,将帽子戴上,拿起靠在木门边的油纸伞,转身朝着堂房后的一间屋子看了一眼,走到台阶上将油纸伞撑开,只见上面印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青蛙,正伸着舌头去卷那只挥舞着翅膀的虫子。
少年撑着伞,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大雄宝殿正对着这个小院的一角,站着一个避雨的人,身上穿着蓑衣,手上拿着一个新亮的兜里,眼睛一直盯着院墙上的那道月亮门,不时地伸伸头,终于看到穿着斗篷的人出来了。
那人立马将手中的斗笠往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