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站着,来,坐下喝茶。”楚影儿眼睛一直在夕沅身上打转,似看不够。
夕沅被盯得不好意思。
楚师姐太露骨了些,年轻丫头总是会害羞的呀。
“师姐看起来气色不错,似乎又年轻了呢。”夕沅笑着恭维,倒也不是夸大其词,楚影儿确实保养的不错,看起来比同龄妇人年轻不少。
也许楚师姐没成过亲,所以才颇显年轻吧,夕沅自顾想着,淡然自乐。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回头告诉你母亲,以后来不要备这般多礼物,又那么贵重,人来便好了,若是上官夫人不嫌弃,就来府上坐坐,我们闲唠家常,总好过我一人孤独寂寞。”楚影儿笑着,递了好几块糕点给夕沅。
夕沅瞅着手上的桂花糕,心里对楚影儿的欢喜又多了几分,师姐真不错,竟记得自己喜欢食桂花糕。
萧辰轩不多话,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人家不问,他便不说。
夕沅和楚影儿倒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从夕沅小时候的淘气,不愿看医书,到后来开始往书房跑,再后来进了太医院,开医馆,琳琳种种,说了许多,楚影儿满眼宠溺,静静听着,沉浸其中。
转过用了午膳,本欲告辞,楚影儿又多番挽留。
一晃儿,夜幕降临,夕沅很不客气地留下用了晚膳。
万般不舍,也得告辞,楚影儿目送他们上了马车。
临走之时,萧辰轩还是开口问了了尘师傅的行踪,楚影儿瞧出他的担心,便提出要去府上拜访。
“师姐,明日太后宴请进宫赏灯,怕是不能请你过府一聚,不过后日十六,是我的及笄宴,便提前告知师姐,那日要早早过府。”夕沅上了马车,听到萧辰轩和楚影儿的谈话,探出脑袋,笑着朝楚影儿道。
“好,后日一定到访。”楚影儿满脸笑,爱意充盈双眸。
“师姐,保重。”萧辰轩淡淡开口。对楚影儿没有冷漠,却亦很平淡。
他的柔情估计也就对夕沅一人。
楚影儿一直目送马车离开好远,直到不见,她才回身。
“师傅。”楚影儿刚进屋,便见了尘端坐正中。
“嗯。”了尘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师傅,你受伤了?”趁着烛光,楚影儿隐约看见了尘脸上沵着汗珠,莽荒道。
“无碍,子不肯给辰轩配药,争执了一番,动了手,休养几日便是。”了尘淡淡说着,有些慢。
楚影儿还是听出了端倪,师傅定是受了重伤。
“师傅,你身体不适,今日赶来,可是为了辰轩?”楚影儿一想到明日便是十五,师傅定是着急。
“嗯,你安排个房间给我,明日从嵩林寺赶来,怕是来不及。”了尘对于楚影儿如家人,倒也不外道。
“好,师傅明日可要进宫?”楚影儿问道。
“不用,傍晚去萧邑王府便可。”了尘心虽忧,却也知急不得。
“我去准备,师傅你先喝茶。”楚影儿走上前,倒了一盏茶,放到了尘跟前。
接着退了出去。
很快,便又进来,又准备了简单的素食,看了尘师傅风尘仆仆而来,定是赶路,来不及,风餐露宿常有,却也该爱惜身体。
“师傅,你简单用些,东面的厢房,已经收拾利落,一会儿过去便可,我已安排管家,不会儿有人打扰,师傅尽管疗伤。”楚影儿说的平淡,心里却为师傅担心不已。
了尘师傅本是出家之人,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又如何会惹这人间的世俗,趟这漫漫红尘水。
了尘不语,他本就不是多言之人,用过了清粥、小菜,他站起身去了厢房,叮嘱了楚影儿无事不用来打扰他。
了尘走的有些慢,楚影儿心里清楚,师傅伤的不轻,明日该如何为辰轩疗伤?
有些事,藏又如何能藏一辈子,该来的要来,应了却的一样需要了。
楚影儿低着头,泪划过面颊,落入唇角,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泪还是苦涩的。
她昂着头,制止泪水。
事情总要解决,泪又如何能够白流。
……
夕沅一大早便见到了在南院等候的楚影儿。
“师姐,你怎么来了?”夕沅一怔,转即又笑了,见到楚影儿心情倒是不错。
“知道你们今日进宫,亦不知宫中的花灯是个什么样,能不能带师姐进宫瞧瞧。”楚影儿笑了笑。
夕沅不清楚宫中有没有这种规矩,瞅了瞅母亲,见她朝自己点头,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行,师姐,咱们先用早膳,过了午时,一起进宫。”夕沅拉着楚影儿的手,往桌前坐。
“师姐,这焙面不错,你尝尝。”夕沅拿起公筷,给楚影儿夹到碟中。
上官钥华默不作声,斯斯文文喝粥,不寒暄更不刻意讨好。
上官夫人看在眼里,刚才没注意自家嫡长子,这会儿才发现,他竟然没和楚影儿打招呼,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沅儿,不用这般客气,我自己来。”楚影儿淡淡笑着,瞅了在坐的各位,倒也没有丝毫拘谨。
上官卓不说话,对于这个小姨子,他不知该说什么,虽相熟,却不好在儿女面前显露,特别是夕沅面前,孩子们大了,心思也多起来,不打招呼,总好过露出破绽。
“上官大人,太医院还是很忙吧。”楚影儿先开口了,她有思量,若是不和这一家之主打招呼,怕是更让孩子们生疑、猜忌。
“嗯,还好,了尘师傅可好?”上官卓很平静,毕竟年年元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