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夕沅喂药的模样,竟仿若年轻时,她刚刚嫁入王府之时,先皇也曾经这般细腻的照顾她,才让她一生甘知若贻。
“沅儿,皇上如何了?”萧太后柔声道。
“回太后,皇上已无碍,静卧两日便又能生龙活虎。”夕沅淡淡一笑。
李明皇眼前一亮,生龙活虎,哈,这丫头。
“太后,了尘大师进宫了,要和皇上下棋。”林公公走进来,禀明道。
“嚄?”萧太后疑惑道。
“了尘来了,朕起来,让他进来,陪朕厮杀一番。”李明皇憧憬着。
“皇上,您身体不适,不易劳累。”夕沅担忧道。
“沅儿这是担心朕呢,无碍的,不是刚刚喝了你亲手喂的药了啊。”李明皇淡淡一笑,脸色依旧苍白。
夕沅心咯噔一下,这皇上醒来之后,怎么行为如此,如此轻浮?
她不再作声,退到一旁。
萧太后瞅了一眼,倒没多想,随着林公公出去,瞧瞧了尘师傅。
“沅儿可是生气了?”李明皇微弱的淡笑,眼里充斥着异样的情愫,静静地瞅着夕沅。
夕沅愣了一下,开口道:“皇上是金贵之躯,不要久站,稍坐应是无碍的。”
李明皇一听,旋即笑了起来,因虚弱声不大,但是整个屋子还是充斥着笑声。
屏风外的屋子里,太医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是大好啊。
“了尘师傅,请,皇上病了,刚刚初愈。”林公公一边领着了尘进屋,一边开口道。
眼睛亦不时地朝他打量。
了尘不去理他,轻迈脚步,不急不慢,缓缓而行。
“哀家见过了尘大师。”萧太后一眼瞧见他,笑意满脸。
“问太后安。”了尘淡淡道。
林公公瞅了眼太后,见她点头,便请了进去。
萧太后挥退了所有的太医与侍卫,只留了桂嬷嬷和林公公两位老奴在身侧。
“沅儿也在?”了尘一进来,似刚瞧见般,打着招呼。
夕沅微微一愣,这,“见过了尘大师。”
“朕中了毒,多亏了沅儿。”李明皇淡淡一笑,看得出心情大好。
瞧着李明皇明媚的笑,了尘心里犯了嘀咕。
看来,徒儿要上心了。
“多日未进宫,本想与皇上下棋,不想,了尘打搅了。”了尘说着,淡淡地看了李明皇一眼,又瞟了一眼夕沅。
夕沅知趣地退了出去。
李明皇瞅着夕沅离去,满眼失落。
了尘将这一切瞧在眼里。
这红尘之事,真是乱啊。
一切因果循环,皆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矣。
该不该善意的提醒?
“朕这次病了,想开了许多,人生不过数十年,哪有什么不死之身,生而为人,该做之事,便要做,顾忌太多,千番算计,终是不若一鞠黄土矣。”李明皇幽幽地感叹着。
“皇上所言,言之有理。”了尘淡淡地回着。
李明皇又不住地发起了感慨,了尘都是言之有理回着。
李明皇翻着眼皮,瞟了他一眼,不去理会,自顾自说。
了尘很是淡定。
不多会儿,林公公送来了一盏茶,不过只有一个杯盏。
林公公斟了茶,恭敬地递给了尘师傅。
了尘轻轻地呡了一口。
李明皇眼巴巴地瞅着,林公公竟然站着纹丝不动。
“小林子,朕的茶呢?”李明皇微微一怒,竟有些矫情道。
“皇上,沅郡主说,你现在不能喝茶。”林公公笑着,颇为奸诈。
终于扬眉吐气地反驳了皇上一回,林公公此时觉得腰板都挺直了许多。
李明皇瞪了他一眼,一听是沅儿不让,他淡淡一笑,不再理他。
林公公也不自讨没趣,回了皇上的话,便退了出去。
屏障内便只剩下了,了尘和李明皇二人。
“皇上可知夕沅的身份?”了尘喝了口茶,悠然道。
李明皇微异,“怎么?朕亲赐的郡主。”他不悦道。
了尘哈哈一笑,很是开阔。
李明皇更不明所以,这俗人,莫名其妙!
“这夕沅不光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皇上还赐婚她萧家世子妃,皇上怕是忘记了。”了尘淡淡一笑,又端起了茶盏。
茶尚未送入口中,“皇上怕是从来没想过她到底是谁。”了尘又来这么一句,才继续喝了一口茶。
李明皇彻底恍惚了,了尘是什么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这欲追根究底,眼前却早已没了了尘的身影。
这老秃驴,话说一半,亏得朕把他当知己,当座上宾。
“来人,小林子!”李明皇喊道。
到底是病了的人,中气不足
不过,外面的林公公还是跑了进来,还真是耳聪目明。
“皇上,您,”林公公气喘嘘嘘道。
看着一脸淡定的李明皇,似乎没什么异常啊,害得他虚惊一场。
“去,派侍卫将沅郡主送回去,另外所有的太医有赏,刘太医重赏。”李明皇吩咐道。
“皇上,那郡主赏吗?”林公公不解道。
“你怎么年岁大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当然要赏。”李明皇不悦道。
“那赏什么啊,和太医们的规制一样?”林公公小心翼翼道。
李明皇瞪了他一样,若有所思,对呀,赏沅儿什么呢?
“你先下去吧,朕想想,先送她回府。”
“传朕口谕,朕明日微服萧王府。”
李明皇想了想,又追了一句。
林公公颇为惊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