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茵问宇文嬨:“公主。李大夫有不妥之处吗?”
“我弟阿毓毒发时,他不在宫里。他是负责膳食的大夫,出现在胭脂铺。这正常吗?我怀疑是李安,悄悄给我弟下慢毒。他应该是宇文护的人。”宇文嬨笃定。
丝茵认同:“他是有作案动机。”
荣茵费解。
“公主。谋害先皇的人,不是当即处死了吗?”
“太医说,我弟吃食中的毒药,来自苗疆。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弟被陈国奸细下毒所害。如今看来,那个被处死的宫人,是替罪羊......或许,是宇文护第二道保险。”
荣茵沉默。
丝茵纳闷:“姐姐。公主在等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荣茵跪到宇文嬨面前:“公主。我家七姑娘想请李御媛帮忙,见我家四姑娘一面。刚才李御媛派人,送来了替换的点心。我愿当诱饵,谢公主搭救之恩。”
宇文嬨犹豫。
“你要想清楚。这万一......你可能,尸骨无存。”
荣茵坚定回道:“公主。宇文护专政,逼杀我家郎主。这皇宫里的人,也未必全是陛下的人。我也想为陛下和公主尽忠分忧。公主怜惜奴婢。奴婢更加确定,公主是可信之人。”
丝茵附和:“公主。我也加入。您不如把局,做大一些。我家七姑娘胆小。此事,请务必保密。”
宇文嬨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这等忠心。你们七姑娘,也没白疼惜你们。”
被宇文嬨扶起的荣茵,轻声说:“公主。我这里,就有毒药。”
丝茵错愕。
宇文嬨惊讶:“荣茵。你从哪里弄来的毒药?”
荣茵苦笑。
“先前我在杨家。顺阳公主派人,给我送来。让我给我家七姑娘服用。后来我出府。我是被你的人,直接带来这里,没人敢搜身。”
“算上我。”独孤伽罗坐起身。
荣茵和丝茵懊悔,不该说话吵醒独孤伽罗。
宇文嬨语重心长嘱咐:“伽罗。你还得和你四姐汇合。别的事,不需要你冒险。”
独孤伽罗按了一下,酸辣的鼻子:“我也怀疑,李安也给我长姐的汤药里下毒。才致使我长姐产子血崩而死。如今,陛下怜悯我。趁着这个机会,把宫中膳部所有人清换。这样,你和太后也相对安全一些。”
宇文嬨艰难下定决心。
“一柱香后。”
荣茵送宇文嬨出殿门。
宇文嬨进了,姚太后寝殿。
姚太后正坐到案几前,品茶。
宇文嬨跪坐。
姚太后眸光,落在宇文嬨脸上:“如何?”
宇文嬨端正身体:“她们三个,说不定,还真能凑成一个诸葛亮。竟然能想到,以身涉险,想除掉李安。”
姚太后嘴角微扬:“你答应协助?”
“嗯。”
“别落下,李娥姿。”
“明白。”
姚太后闻到茶香。和宇文嬨一起等。
宇文嬨估摸时辰差不多,去院里,叫一个宫女去给丝茵换药。
那个宫女,进到偏殿。
此时,荣茵倒在地上。独孤伽罗和丝茵在床榻上昏迷。还有几块点心,掉在地上。
宫女尖叫。
宇文嬨跑向偏殿:“为何吵扰?”
宫女喊道:“公主!她们中毒了!”
宇文嬨急唤了,在院子墙边扫地的一名宫女,去叫太医。但她并没进偏殿。而是焦急等待。
随后,宇文邕领着一个太医和两个女医到来。
太医和女医进偏殿,帮独孤伽罗诊脉。
宇文邕急问:“二皇姐。你怎么这样?”
宇文嬨在宇文邕耳朵,低语几句。
宇文邕大惊,带着宇文嬨进到偏殿。
两个女医正在给荣茵和丝茵,喂药汁。
宇文邕看独孤伽罗,还没反应:“太医。伽罗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拱手俯身:“回陛下的话。两种点心里,都有同样的毒药。荣茵牙痛,吃得少,中毒不深。独孤七姑娘和丝茵吃的点心多。自然中毒深一些。请陛下耐心等待。”
姚姑姑扶着姚太后来了。
姚太后装出震惊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这......这......”
宇文嬨挤出眼泪:“母亲。是我的错。我应该多找几个宫女,守在殿外。”
姚太后愤恨:“伽罗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那些狠毒的人,就是不放过,可怜的伽罗呀。”
姚姑姑帮姚太后,一边顺气,一边劝:“太后。你消消气。陛下,会为七姑娘作主。”
宇文邕向姚太后,请罪:“是我,没照顾好伽罗。”
姚太后哀叹。
宇文邕叫宫女,把顺阳公主和李娥姿叫来。
宇文邕质问顺阳公主和李娥姿:“为什么你们送的点心,有问题?”
顺阳公主和李娥姿连忙下跪,大喊冤枉。
宇文邕愤怒。
“都有人证,还敢狡辩。”
顺阳公主辩解:“陛下。我送的点心。你也吃了。为何你没事?”
宇文嬨赶快叫太医,给宇文邕诊治。
太医正要张嘴,说没事。
“我只吃了,一块。”宇文邕凝视太医。
在宇文邕眼神的逼迫下,太医改口:“陛下。万幸,您吃得少。因为最近您身上的旧伤复发。吃的多是消炎的药。所以,化解了一些毒性。我再给你开一个进补的方子。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姚太后双手合十:“感谢老天,庇佑陛下安康。”
宇文邕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