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嬨回到,昭阳殿东阁。
姚太后正坐在梳妆案几前,对着铜镜。
跪在姚太后身后的姚姑姑,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给姚太后,梳头发。
姚太后问宇文嬨:“怎么去这么久?伽罗,如何?”
宇文嬨跪坐到,姚太后身侧:“陛下亲自,给伽罗喂粥。应该好事将近。”
姚太后放宽心。
“这也在,我们预料之中。我听说顺阳来了。她有说什么?”
“在陛下面前,自是表现得娇俏可爱。在我面前,自然是耀武扬威。”宇文嬨语气中,带着失落。
姚太后开导宇文嬨:“风水轮流转。等你侄儿长大。自有你扬眉吐气的好日子。”
姚姑姑帮腔:“公主。宇文护把持朝政。当皇帝最危险。你就听太后的话吧。当前,保证你侄儿顺利长大,才是头等大事。”
宇文嬨点头。
“嗯。”
姚姑姑挽好姚太后的发髻,将梳子放到梳妆案几前,退走。
宇文嬨在铜镜旁边的首饰盒中,挑了几样发钗,插到姚太后发髻上:“母亲。可满意?”
姚太后对着铜镜,看了看。
“你说呢?”
姚太后的脸上,并没显现出笑意。
宇文嬨不解:“母亲。为何,不满意?”
“阿嬨。能在宫中待住的女人,都是为人精。叱奴太后出身卑微,但她并不傻。我们住的长信宫着大火,叱奴太后必会怀疑我们。叱奴太后,甘心把这么好的首饰,送给我这个前太后。你认为用意何在?”
宇文嬨明了,叱奴太后是来试探自己的母亲姚太后。
“母亲。教训得极是。是女儿太大意。”
姚太后叮咛:“我不是,要教训你。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往后,你独立主事。行事更要,万分小心才行。不然,叱奴太后,容不下你。若叱奴太后赶你出皇宫。宇文护必会杀你。要切记。”
“明白。”宇文嬨把姚太后发髻上的发钗,取下放回首饰盒中。
“我要去看伽罗。”姚太后抬手。
宇文嬨扶姚太后起身。两人慢步,走进昭阳殿。
独孤伽罗已经沐浴,更换了新衣裳。
一个宫女,帮独孤伽罗整理衣袖。另一个宫女,帮独孤伽罗拉裙摆。
三人向姚太后和宇文嬨行礼。
姚太后笑道:“免礼。”
两个宫女,退到一旁。
独孤伽罗扶住姚太后:“我正要,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太后。公主。快请上坐。”
姚太后摆摆手。
“我刚从榻上起来。太医生说让我多活动。你没事,就好了。荣茵和丝茵怎么样?”
独孤伽罗脸色沉下。
“荣茵无大碍,休息几日即可。昏迷的丝茵,是在长信宫后面的废墟中找到。有人怀疑丝茵放火,烧长信宫。丝茵被关进牢里。我正要找你商量此事。”
宇文嬨大惊。
“怎么会这样?”
姚太后也变得,神色凝重:“这下,麻烦大了。丝茵的事,容我再思量一番。伽罗。之前,我不想给叱奴太后添麻烦。可长信宫起火,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还是去含仁殿,向叱奴太后,请安为好。”
“是。”独孤伽罗带着两个宫女,出殿门。
姚太后和宇文嬨,去院子散步。
两个宫女领着独孤伽罗,到含仁殿殿门前。
站在殿门前值守的宫女,向独孤伽罗传话。
“独孤七姑娘。皇太后昨晚担忧长信宫起火。一宿没睡。刚刚陛下走后,皇太后才睡下。请改天再来。”
独孤伽罗跪地,对着殿门磕头。
“臣女,独孤伽罗。拜谢皇太后,救命之恩。往后,若有机会,必会回报。”
两个宫女,扶独孤伽罗起身。
出了含仁殿。
独孤伽罗向两个宫女说:“我要去找陛下。你们去备些点心,送到昭阳殿。”
两个宫女,认为独孤伽罗要争宠。就没多问。转身离去。
独孤伽罗去了长信宫。
此时的长信宫,只剩下残檐断壁。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还是很浓。
独孤伽罗用手,掩着鼻子,走进长信宫院门。
听到附近有声响,跑了过去。
弯腰查看地面的杨坚,回头愣住......
精心打扮过的独孤伽罗,让他眼前一亮。为何之前,他就没注意到?
独孤伽罗以为杨坚在想事,不便打扰,自顾左右看看。
独孤伽罗转身,发钗随之摇动。阳光照耀发钗,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得出,宇文邕是挑了最好的发钗,给独孤伽罗用。杨坚心里,忽然有些自卑。
沉默。
独孤伽罗没理杨坚。
杨坚沉不住气了:“伽罗。让你在杨家,受委屈,是我不好。”
独孤伽罗转身,琢磨杨坚的话:“杨家没对我不好。”
“你这么喜欢皇宫?”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杨坚生着闷气,往旁边走去。
独孤伽罗在院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绕到长信宫后面的废墟。
一个宫女拿着一个扫帚,在清理废墟。
独孤伽罗好奇:“姐姐。为何不先清理,长信宫院内的杂物?”
扫地宫女,突然把手中扫把挥向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向后,退几步。
“你要杀我吗?”
扫地宫女嘴角,扬出冷笑:“你知道也无妨。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死得痛快。如若不然,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