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麸向段韶请示:“要不要出手?”
段韶摇摇头。
“我感觉时机不合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帮我参谋一下?”
屠麸思量。
“好像……这画像,是有些不对。不过,找杨坚还得抓紧。错过这次机会。也许就没有了。”
段韶应了一声,认同屠麸,但没再话。
屠麸只得耐心等待。
过了片刻。
段韶下定决心。
“我们从另外一个方向入手。施壹他没见过杨坚。你带人再去外面街道秘密打听杨坚的信息。想办法让陛下知道我在行动。别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明白。”屠麸退走。
段韶拿着画像,又去了妻子元渠姨的房间。
对着铜镜装扮的元渠姨,从铜镜里看到段韶,连忙将手里梳子放好。
“你进进出出我的房间。你这是要干什么?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来我房里吗?”
段韶笑:“我来看你。你不乐意吗?”
元渠姨是挺烦段韶。
但,段韶是元渠姨的儿子父亲。元渠姨儿子的婚事好坏,段韶影响很大。
为了让儿子有个好婚姻和好前程,元渠姨还是耐着性子应付。
“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来就可以来。想走就可以走。我只是不喜欢,陪着你去上断头台。”
虽然元渠姨话锐利,让段韶有点不高兴。
不过,元渠姨这直性子,段韶也早习惯了。
“施壹不肯出手帮忙。这是屠麸找人画的杨坚画像。你来看看,哪里不对劲?”
元渠姨站到段韶面前。
段韶把画像打开。
元渠姨看过。
“这画像……我怎么看着眼熟?我感觉,最近,我在哪里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以为元渠姨见过杨坚,段韶激动:“你在哪里见过?是不是杨坚潜入府里,被你看到?”
元渠姨想了又想。
“杨坚又不傻,跑到我们府里来做什么?我感觉,这画像……像施壹。”
原以为元渠姨能出个好消息,结果,元渠姨给段韶带来惊吓:“看来,你真的老了。”
元渠姨听着不乐意。
“我比你。我老了。你就更老了。记得。外面那些女人,看中的是你的地位和钱。你要少听她们忽悠。”
以前,元渠姨向来不管段韶在外面有什么女人。
难利听妻子元渠姨吃醋一回,段韶心中十分开心。
“好了。好了。我老了。你比我年轻。乖。正事。如果我连杨坚的画像,都拿不到。陛下一定认为我很无能。少不了要被陛下惩罚。”
元渠姨抱臂,一副事不关的样子。
段韶很失望。
“刚刚你话,可是很在意我。我被陛下惩罚。你和儿子,也得跟着我吃亏。”
元渠姨却:“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吃亏就是福吗?”
和元渠姨生活多年,每当元渠姨对段韶话口气蛮狠时,元渠姨就能理直气壮瞎掰出一堆歪理。
因为歪理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最后段韶也就不能处罚元渠姨。
如今,段韶处境艰难,也想听听元渠姨的歪理。
希望能从元渠姨的歪理中,指到一点灵福
“吃亏就是福。那是骗饶话。如今这个世道,吃亏,就有可能没命。福气,也是不易得的。”
元渠姨认为自己有必要,给段韶好好灌输一下正确的思想,拉着段韶坐到案几前。
“打仗的事,我不如你。但论宫中那些事,我知道得比你多。”
元渠姨是前朝宗室女,经常进出前朝皇宫,自然对皇宫内的事情知道比较清楚。
元渠姨主动和段韶前朝的事。那就代表着,元渠姨心里一定有特别的想法。
段韶请元渠姨快。
元渠姨指着画像。
“我,我,都没见过杨坚。你派人去抓杨坚。据我推测,你根本抓不到杨坚。”
被妻子元渠姨打击,段韶不悦。
“我必须抓到杨坚。不然,没法向陛下回复。我在皇太后那里也无法交代。”
元渠姨伸手,拧段韶的耳朵:“你老实给我。你的魂儿还在宫中,没回来。”
知道自己错话,段韶连忙道歉,拉开元渠姨的手。
“你。我听着。”
元渠姨又讲。
“你的陛下高演让你抓周国的奸细,抓杨坚。你只要抓到一个周国奸细,也算在忠心执行高演的旨意。高演没抓到杨坚。你抓到杨坚,高演没面子,又忌惮你的能力。你还能有活路吗?还有,你把施壹的风头抢了。施壹在高演你坏话。高演自然相信他的亲信施壹。”
段韶点零头。
“你的话没错。可万一陛下嫌我做得还不够。给我按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外。我的名声就毁了。”
元渠姨指着画像。
“你把这个画像,拿给高演看。让高演派人去周国核实。核实最少需要一个多月。边境周齐两军对峙。如果杨坚不在周国。明杨坚就在我国。飞鸽传信,封城也不迟。”
段韶听完,流露出担忧。
“杨坚要是跑了呢?”
元渠姨笑。
“跑了就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没人抓住过杨坚。谁能证明,是你放走杨坚?这期间。你只需要抓到一个周国奸细。陛下就不能治你大罪。最多扣你几个月俸禄。你找个机会,把你手上这麻烦事往施壹手上一推。你落个清静。有皇太后撑腰,你不会被饿死。谁想去边境邀功送死,你别拦着。”
元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