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民中几个人正在小声交谈着。
“塞老,你说那些汉人愿意接纳我们吗?”
“什么那些汉人,我们就是汉人,是大汉的子民,你们明白吗?”名叫塞老个老者喊道。
而这个老者好像在这群流民众颇有威望,因而听到老者的话,皆是不敢出言反驳。
“可若是他们不接纳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赛老叹了一口气道:
“那也只能接着逃亡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卒从城中跑出,向着流民喊道:
“你们谁是领头人,郡守要问话。”
听到小卒的话,所有流民的目光都看向了赛老。
“我是!”赛老朗声道。
老者跟着小卒一路来到了城楼上。
当赛老看到众人拱卫的金旋时,赶忙行大礼拜到:
“塞木拜见使君。”
“老者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请求使君收留我等!”
金旋看着老者的面容,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老者的长相确实不像是五溪蛮。”
“你说你是汉人,那为何穿着蛮族的服饰。”
“使君有所不知,我等原本便是南郡之民,乃是被蛮族掳掠到了武陵……”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巩志便怒喝道:
“休要撒谎,蛮族从来只掠夺女人和财物,何时掠夺过男人。”
巩志说完拔出腰间的佩剑说道:
“这些蛮族果然有什么阴谋,我看还是将他一剑刺死最好。”
塞老看到巩志面带厉色要向自己动手,赶忙跪下大喊道:
“使君饶命,塞木没有撒谎,塞木确是汉人。”
“你们从何而来,还不快招来!”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
“我们是是被江夏蛮裹挟的汉民。”
“江夏蛮!”
听到这个江夏蛮这三个字,金旋和巩志对视了一眼。
虽然江夏蛮之乱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提起江夏蛮荆州之人还是心有余悸。
在二十四年前,也就是灵帝光和三年,江夏蛮与黄穰勾结起事,众至十余万,连破四县。
而且因此事发生在荆州,距洛阳繁华之地甚远,以至于无人能治,累年不散。
数十万大汉子民流离失所,或为丧命。
所幸最后乱军想要攻打庐江时被当时的庐江太守陆康所破。
虽然有一部人投降,但还有一部分人向西逃亡。
而在这不分人逃亡的过程中,又对荆州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直到后来刘表成为荆州牧这一切才有了好转。
金旋回想起三国那位前身上得到这些记忆,心中有些感叹:
“一个史书上一笔带过的事情,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而一旁的巩志也回想起了这些事情,看着老者冷声道:
“你难不成是黄穰的部下?”
听到巩志的话,老者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有些颤抖的说道:
“小人确实黄穰的部下,请使君发落。”
“但那下面那些人,确实是大汉的子民,他们没有参加过叛乱,还请使君收留。”
金旋听到老者的话,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且说你们为何成为流民?”
“回使君,当年我们随着江夏蛮逃到武陵,被五溪蛮所收留,成为五溪蛮下的一个小部族。”
“但最近五溪蛮换了新的头领,我们受到了打压,无奈之下只能逃出来。”
“既然你在五溪蛮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五溪蛮了解吗?”
“自然了解。”
“嗯!你先将你的族人安置好,然后来郡守府见我。”
“那……我们可以入城了。”
金旋带点了点头道:
“可以!”
赛老见金旋同意了,顿时感激涕零,叩首道:
“使君之恩,十世难报。”
……
看着离开的老者巩志欲言欲止。
“巩从事,有什么话要说吗?”金旋看到巩志的神色问道。
“郡守,为何要收留他们,说不定他们手上已经沾满了大汉子民的鲜血。”
“巩从事,不必忧心,用不了多久他们手上就会沾满蛮族的鲜血。”
巩志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郡守难道有了什么打算?”
“是有一些打算,不过要详细问过那老者才行。”
“走我们先到郡守府中等候。”
……
一个时辰后,老者在金旋指定的位置,安排好了族人。
然后惴惴不安的来到了郡守府。
在侍卫的通报之下,他被带到了郡守府中。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等来到堂前,看到金旋和巩志,此时的塞木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塞木又是行了个大礼:
“塞木拜见郡守。”
“拜见从事。”
金旋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塞木,开口问道:
“塞木,蛮族中可有与五溪蛮不和的蛮族。”
塞木沉思了片刻说道:
“有!峡中蛮。”
“峡中蛮,是何来历?”
“峡中蛮是巴人的一支。”
“他们因何不和!”
“回郡守,峡中蛮与五溪蛮相互接壤,互相侵夺,早已不和。”
“又因峡中蛮崇信廪君,而五溪蛮崇信盘瓠,二蛮互相征战时,互相捣毁祀辞,所以结下了不解的仇怨。”
听到这里金旋现心中一震:
“崇信冲突,这可是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