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青年人的言语,让兀豪采沉默。
他停下了脚步,族人们从他的身旁走过。
人潮涌入了神坛中,而他孤零零的站在了神坛之外。
……
零陵城下。
人呼马嘶,嘈杂一片,一军阵被慢慢的整列起来。
只见军中旌旗招展,上绣一大大的邢字。
军前有一壮汉,坐下乌金黑马,手持一开山大斧。
此人持斧前指,雄厚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发出:
“行军!”
“武陵!”
这人下定命令后,旁边传令兵挥动旗子,大军向北缓缓而去。
零陵城上有二人
此二人乃零陵郡守刘度及其子刘贤。
刘贤望着带兵北上的邢道荣,忧虑道:
“父亲,此举恐会触怒州牧。”
刘度摸了摸手中那块亮银色的碎铁锭:
“不必担忧,邢道荣此次并非去攻城掠地。”
“且!金旋纵侄通奸,夺人新妻,此我亦不能容。”
刘贤扫了一眼,父亲手中的碎铁锭,皱了一下眉头:
“父亲就真的如此相信那铁匠的话?”
“倘若……武陵没有铁矿父亲又待如何?”
刘度闻言,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的那块碎铁锭晃了一晃:
“此铁,为父从未见过,就如那铁匠所说,必是矿中所采,吾儿不必多忧。”
刘贤看着父亲手中那块碎铁锭,心中却总有些不安。
……
金旋刚入郡守府,便有人来报,刘敏请见。
金旋将马绳交予一旁的仆人,向着正堂走去。
金旋进入正堂便看到刘敏正不安的在堂中走来走去。
而在客位,有一人正安坐饮酒。
“郡丞何事让你如此不安?”
正来回走动的刘敏见金旋回来,也不顾得礼节,赶忙上前说道:
“郡守,恐邢道荣带兵来攻!”
“邢道荣!郡丞此话怎讲?”
这时那安然坐定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对着金旋施了一礼。
“郡丞此人是?”
刘敏愣了一下,赶忙过去将那人拉了过来:
“郡守,此乃刘敏敏表兄,潘睿潘承明。”
“潘睿见过郡守!”
“潘睿!”
金旋思索了自己浅薄的历史知识,发现并没有此人的名号。
但见此人虽有些书生气,但面容刚毅,眼神清明,看起来便不普通。
金旋也不敢怠慢,赶忙还礼道:
“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待几人坐定,金旋这才问道:
“方才你说邢道荣带兵前来,从何而知?”
“兄长从零陵而来,与敏谈起邢道荣在零陵大肆征兵。”
“虽不知其意图所指,但旬月前那铁匠逃亡零陵。”
“邢道荣发兵必与此事有关。”
听到这里金旋有些疑惑道:
“那邢道荣发兵,零陵郡守刘度可同意?”
这时潘睿开口道:
“郡守,那刘度优柔寡断,喜小利而忘大义。”
“必是被那邢道荣所说服。”
“那先生可知邢道荣发兵几何?”
“零陵本就驻兵上万,此番又大肆征兵,恐有一万五。”
刘敏听闻这个数量倒吸了一口气道:
“一万五!这么多?”
此时的潘睿观察着金旋的神色,
见金旋听闻邢道荣带兵一万五,脸色只是稍稍一变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他的心中有些惊讶:
“这武陵郡守竟然如此镇定,是应对之策,还是……”
正座上的金旋,沉思了片刻说道:
“武陵兵不过四千,且甲器不足,若是来攻打武陵八千即可。”
“但这零陵为何要征发如此多的兵卒?”
刘敏想了想说道:
“也许是为了一战而下。”
而潘睿却摇了摇头道:
“恐怕并非如此,刘度此人想来吝啬。”
“若要他供应如此多的粮草,武陵必有他所图之物。”
“兄长!这武陵贫瘠荒僻,又有蛮族之患,刘度所图为甚?”
“这……为兄便不得而知了?”
“刘度所图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迎战邢道荣,金疾!”
“在!”
“将巩从事,唤来!”
“诺!”
金旋说完,又看向了神色难安的刘敏:
“郡丞,不必着急,待巩从事来了我们详细商谈此事。”
“来喝口牛乳压压惊!”
金旋吩咐府中仆人,给刘敏和潘睿上了碗牛乳。
当潘睿看到牛乳时,眼中一亮,高兴道:
“多谢郡守!”
此时堂中安静了下来,金旋见潘睿饮尽牛乳后,便问道:
“先生为何到武陵来?”
潘睿将手中的碗放下,叹了口气道:
“睿……”
在金旋与潘睿的交谈中,金旋这才知道。
潘睿乃是大儒宋忠的弟子,被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璨所赏识,推荐给了刘表。
后被任命为江夏从事,因为发现沙羡县长贪污腐败,便将他处死。
虽使得沙羡震怖,但因其为人刚正,受人排挤,最后只得离开江夏。
听到这里金旋感慨道:
“没想到先生也曾在江夏任职,不知先生后来前往了何处?”
潘睿接过仆人倒满的牛乳说道:
“在老师的斡旋下,睿得以去零陵湘乡为县令。”
“可惜又得罪了邢道荣,丢了县令之职。”
见潘睿感叹,金旋试探的说道: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