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动物不包括养殖部的那些专门用来食用的种类。
镜辞召唤的那些乌鸦不是人间的乌鸦,实际上是地府动物训练部的乌鸦,除了乌鸦之外,参与训练的还有一些其他鸟兽之类,不过是此刻的情况最适合召唤乌鸦而已。
乌鸦们可以随意地穿梭在树林之间,而且数量众多,寻找起来也方便。
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乌鸦来报,说在山坡上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一位姑娘。
乌鸦指引镜辞到了井口,镜辞借着月光朝井下探去,的确是江楼楼。
“行了,你们退下吧,今夜的事情不必跟云开扇说。”
“是。”
镜辞所说的云开扇是动物训练部主管,生前曾是一名出色的驯兽师。
但是云开扇喜欢小题大做,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所以镜辞不想让他知晓今晚的事情,以免到处张扬。
乌鸦散去之后,镜辞下到井底,井下过于幽暗,但并不妨碍他听到了江楼楼的磨牙声。
镜辞不由得叹气,他为她着急了这么久,她居然在这儿睡得安稳,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该说她没良心。
他蹲下身摇醒江楼楼,困倦不堪的江楼楼双目眯开一条缝,谁曾想在看到眼前的人形轮廓时,下一秒就尖叫出声:“啊!!!!鬼啊!!!!!”
女性特有的尖锐叫声,差点刺透镜辞的耳膜,他立马捂紧江楼楼的嘴巴:“闭嘴!”
熟悉的声音止住了江楼楼的尖叫,她摁下捂紧她嘴巴的大手,不敢确定的说道:“镜辞?”
“嗯。”
确认对方是镜辞的那一瞬间,江楼楼立马开启抱怨模式:“你还知道来找我?”
不友善的语气,勾起了镜辞的无名之火:“谁让你乱跑的?”
“我没有乱跑,我走着走着就掉进来了。”她发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凭着直觉在往前走,谁知道就掉进了这个像井一样的深坑里。
镜辞说道:“沿着直线走都能走错,的确让我大开眼界。”
江楼楼委屈不已:“还不是你走的太快,你要是走慢点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儿。”
“你在人间那么多年,只学会了如何推卸责任?”
在镜辞眼里是江楼楼愚笨,分明是自己走错了路,却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而在江楼楼眼里,明明是镜辞的错,结果却成了自己的错失。
二人各执一词,一时间争执不下。
江楼楼一屁股坐回原位,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没力气跟你争执,你走吧。”
镜辞皱眉:“你不走?”
“我懒得走,与其跟你回去吵架,不如在这儿一觉睡到灭亡。”
方才吵架的时候没觉得疼,现在一坐下来发现身上哪哪儿都疼。
先是被摔了十三次的屁股很疼,然后是皮破血流的手指头很疼,接着没睡好引发的头疼,最后是哭太久导致的眼睛疼……
种种疼痛聚集在一块,倒真让江楼楼觉得生不如死,还不如随太阳化为水蒸气算了。
江楼楼轻轻喘气,现在别说跟镜辞争吵了,就算镜辞指着她鼻子骂她是笨蛋,她都不想还嘴了。
镜辞对她的这副状态表示微微错愕,难道是她摔了一场把脾气摔好了?
以他对江楼楼的了解,她难道不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吗?
虽然井底幽暗,但是地府中人在黑夜中的视力却是极好,那是因为地府长年累月的处于黑暗,加之地府中人有在夜间探视的技能,这就形成了地府的工作人员绝不会因为天黑而看不清眼前的路。
但是江楼楼不一样,她没有正式加入地府成为众多工作人员的一份子,所以并没有被授予这项技能,导致了她在黑暗中无法辨别前路,无法辨别方向,所以才会偏离道路落入枯井。
镜辞长长叹气,原来是他把这茬儿忘了。
千万年的习惯使他浑然不记得自己可以在夜间探视,因此当江楼楼吐出她看不清路的由头时,他只觉得江楼楼愚笨,却未想到这件事。
骤然想到这件事儿,镜辞说道:“先随我回去吧。”
江楼楼脸一别,压根不想看他:“别了,你们地府的人个个神通广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这么蠢的人去地府岂不是拉低了你们的平均智商?”
她话中带刺,原以为会引起镜辞更大的怒火,没想到镜辞却说道:“方才的话是我冲动了。”
但是江楼楼很累,并不想再多说什么,或者是她潜意识中认为,镜辞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才低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鱼七秒不在,需要她继续当一名临时工。
想到这儿,江楼楼内心有股说不出来的憋屈,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地府人才那样多,多得是人能顶替鱼七秒,我就一才气平平胸无大志的小鬼,只想投胎到人间做个庸俗贪财的人,比不得他们生前个个履历优秀,文能写名著,武能劈铜人,智能造炸弹,你把我带回去,殊不知会不会浪费地府的粮食。”
镜辞听出来了,说到底还是她心中有气,若不让她把这股气发泄出来,今晚的事儿只怕没完了。
换成旁人他自然不肯理会,魂飞魄散一个鬼并不算什么大事。每年都有百八十个鬼因为不想入地府大门而逃出去,但都会被燕麦雪追回来,因为地府可以根据数据系统查到人间哪里有鬼魂出现,一旦被检测到系统就会发出预警,追魂部的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