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的工作内容乍一看很多,实际上动动手指头不到二十分钟就弄完了,然后江楼楼又为下个月的扩招做准备。
说是扩招,无非就是大量人员调岗,不然总不能把那些合同还未到期的工作人员给裁掉吧?
药学部下面的药草种植部和药草烘干部,人员削减三分之二;医疗部下属的麻醉部、手术部、药学检验部人员削减三分之二,这样一来就有二三十号人了。不过她需要一份人员资料名单,这样才能确定有多少人调岗。
可是人力资源部的主管显然还在被镜辞训诫,此时她要是贸然进去,镜辞肯定会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的。
但不及时弄明白,她怎么发布招聘公告呢?
江楼楼在外头观望很久,里头的声音总算停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江楼楼反倒觉得,镜辞办公室一片寂静更可怕了。
她缩了缩脖子,还是决定敲门了。
指膝方触到木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就听镜辞极为不悦的说道:“进。”
不过江楼楼没想到的是,里面不止有银屏晓,还有鱼七秒。
镜辞方训诫完银屏晓,看这架势下一个就是鱼七秒了。江楼楼佯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鱼七秒,顿时替她捏了把汗。
不管怎么样,鱼七秒曾经都帮助过自己,还开导过她,她内心一直把她当成朋友的。
江楼楼飞速转动大脑,思考如何帮鱼七秒脱身。
她进来的不是时候,镜辞说话也没好气:“有什么事儿快说。”
江楼楼深吸一口气,道:“我需要银屏晓主管的帮忙,所以……所以您跟银屏晓主管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想请她跟我出来。”
镜辞闷闷“嗯”了一声,随后又问:“还有其他事儿么?”
江楼楼依然点头:“还有鱼七秒主管,我也有话找她说。”
镜辞果断拒绝:“你可以先带银主管出去,我有话要跟鱼主管说,你半小时以后再来。”
“可是……”江楼楼咬牙,她还没出去就已经问道腥风血雨的味道了,要是带着银屏晓出去了,只怕所有的风雨都会落到鱼七秒身上。“可是事情耽误不得。”
她这么说,倒激起了镜辞的好奇欲:“我给您安排的任务,应该不需要鱼主管吧?你所说的急事是什么,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江楼楼的心房突然被震了一下,曾几何时,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但她记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镜辞到底还是镜辞,到底还是地府的主宰,往日与她关系再好,任凭她再能耍贫嘴,如今在这股怒气压顶之下,只让她觉得恐惧和窒息。她心脏跳得极快,镜辞的目光紧紧盯住她,使她拘束地不敢做出小动作,极为沉静的办公室,她仿佛能听见怦怦心跳声。
“我……”江楼楼嚅嗫着,“我想和鱼主管请教一些工作上的小技巧……”
“是么?”
仅仅两个字,却像两颗铅球一样,狠狠砸在江楼楼的心上。
她本想退缩,但余光再次注意到了鱼七秒,于是她不得不迫使自己鼓起勇气:“是。”
镜辞忽地笑了一声,江楼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镜辞道:“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用意,去吧,带上鱼主管。”
江楼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甚至还抠了抠耳朵:“真的可以?”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个人,轻轻点点头:“都出去吧。”
江楼楼霎时间松了口气,鱼七秒和银屏晓也纷纷松气,三人排队出去,江楼楼走到门口,不忘帮镜辞把门关上。
等回到自己办公室,她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镜辞要拿我开刀了。”
鱼七秒道:“所以说,惹谁生气也不能惹尊上生气。”她立即问道:“你说找我请教东西,请教什么但说无妨。”
江楼楼摆摆手:“我并没有需要请教的事情,只不过怕镜辞朝你发气,所以找个借口把你牵出来。”
银屏晓长长舒气:“今儿个一大早就被尊上喊过来挨训,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两百年前制定的条例,万没想到现在才被指出问题,我到现在脑子还懵懵的。”
鱼七秒接话说道:“我何尝不是一样,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尊上一个电话喊了过来,吓得我以为新部门出了什么问题。”
说着,她们俩把目光聚集到江楼楼身上,江楼楼被她们看的心里发毛:“看我做什么?”
鱼七秒则问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尊上才这么生气?”
江楼楼认真将昨晚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不肯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她说道:“银主管当然是为了条例不合理的事情,但是你可能是因为一些工作失误,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高级服务部有个客服,她跳忘川自杀被救上来了,然后被你派人带走了,我想镜辞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找你,他想询问一下那位员工的下落。”
江楼楼不说,鱼七秒估计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儿:“坏了,我把她安顿好之后就忘了。”
江楼楼叹气:“除了这件事儿,还有就是你当初在银主管制定的条律上签字的事儿,尊上在埋怨你为什么不先拿给他确认。”
闻听此事,鱼七秒异常懊恼:“如果我记忆没有错乱的话,我记得那天银主管把文件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只顾着看画本了,根本没仔细看里头的内容。”
江楼楼摊手:“这就难怪为什么两百年后的今天,你们双双挨了一场训。”
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