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刘大夫最讨厌那些字写得烂的人。
用刘大夫的话来说,那就是“字如其人”。
不仅如此,那位年轻妇人还写了不少错别字,王大夫冷笑了一声,心想着:年轻人,请努力接受来自刘大夫的怒火吧!
“妙啊!”刘大夫用那双满含着真诚爱意的眼睛看向许清雨,激动地说道,“安夫人,你这方子开的妙啊!”
王大夫吓得没站稳,差点摔倒。
不等安满月说话,刘大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之前想过治疗中风的法子,那些药材实在是太贵重了,哪怕是皇家国库,也找不到我要的那些药材!”
之前刘大夫也想过用其他药材代替他选中的药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要知道,中药药方哪怕放错了一点数量的药材,汤药就会发生质的变化。
安满月笑着看向刘大夫,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从一本书上无意间瞧见的。”
刘大夫倒吸了一口气,忙问道:“那本书在哪里?”
书?
哪有什么书?
她是现代书中学到的。
“书被小儿不小心烧掉了。”安满月低垂着眼帘,长叹了口气,一脸愧疚地说道。
烧了?
刘大夫想哭了。
那么好的医书怎么就被烧了?
不过,刘大夫很快就反应过来,满怀期待地看向安满月,笑得一脸慈爱,露出一口大黄牙。
“安夫人,那些书你是不是都背下来?”刘大夫用那双能够温柔的腻出水的眸子看向安满月,轻声问道,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
王大夫想哭。
天啊,刘大夫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不然他咋就对那个妇人那么温柔?
在王大夫心中,刘大夫就是那随时咆哮的狼狗,不管什么人,都先咬两声。
他不明白刘大夫在就对一个妇道人家这么温柔?
毕竟,昨个刘大夫还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骂哭。
当时那小孩子哭唧唧的揉着眼睛,还说什么“要换大夫治病”之类的话。
王大夫见刘大夫将药方放在桌上,便偷偷拿起药方看了起来,瞧了半天也不知道这药方有何用。
“我记了七七八八,不能说完全都记住了。”安满月虽然把现代中医医书倒背如流,但是你要是不提醒病症的名声,她可能想不起来。
听到安满月这么说,刘大夫总算是松了口气,双手合十祈祷,嘴里念叨着“谢谢老天爷”之类的话。
刘大夫心想着,哪怕没了那本书,到时候他让安满月过来帮忙瞧病,看看她写的方子就好。
这么想着,他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药方,结果摸了一个空,低头看去,就瞧见王大夫拿着安满月写的药方!
“啊!”
刘大夫冲着正在认真看药方的王大夫大叫一声,吓得王大夫没拿好药方,手里的药方掉了下来。
“你干嘛呢!”刘大夫气急败坏地蹲下~身子将药方捡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迷茫的王大夫,嫌弃道,“看什么看,你看的懂吗,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用都没!”
安满月被刘大夫那河东狮吼声震住了,她觉得方才那个跟她温柔说话的人绝对不是刘大夫。
安满月抬眸看向宁永川,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刘大夫瞧着那珍贵的药方没有任何事儿,这才松了口气,偏头看向安满月,柔声说道:“安夫人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当坐诊大夫?”
王大夫捂着受伤的那颗小心心走到一旁去了,他跟刘大夫在一起共事三十年了,从没得到过刘大夫一个好脸,他好委屈,好难过啊!
安满月两眼一亮,满心欢喜地看向刘大夫,问道:“真的能行吗?”
“能行能行,你医术这么好,咱们医馆除了我之外,就数你医术好了,其他那些大夫都是滥竽充数的!”刘大夫笑得一脸灿烂,好声好气地跟安满月说话。
滥竽充数?
一旁的王大夫觉得自个受到了暴击,他怎么就是滥竽充数的,他明明是个优秀的大夫,全府城的小孩子都爱找他瞧病。
宁永川见安满月很愿意留下来,笑着说道:“内子有劳刘大夫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要跟安夫人好好学学。”刘大夫笑得一脸憨厚,语气一日既往的温和。
这么温和的语气刺激了一旁的王大夫,他觉得自个同窗好友一直在往他胸口插刀。
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嘛!
王大夫但是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思索着,琢磨着是不是该换家医馆坐诊了,不再搭理这个疯狗了!
就在王大夫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大夫凑过来,单手揽着他的肩膀,大声叫道:“大王、大王,我跟你说,咱们这次走运了。”
“呵呵。”王大夫扭着头看向一旁,懒得搭理刘大夫。
“你瞧瞧这方子。”刘大夫将方子递到王大夫面前,手舞足蹈的站在一旁,嘚瑟的问道,“瞧出什么来了吗?”
“呵呵。”王大夫依旧不搭理刘大夫。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嫉妒我运气好,”刘大夫凑到王大夫耳边,大声说道,“这是治疗中风的药方。”
“刘疯狗,你有病,冲着我耳朵叫什么,我要是聋了……”王大夫骂着骂着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刘大夫,呆愣愣地重复道,“治疗中风的药方?”
说后,王大夫慌里慌张低头抓起药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