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钱姮姮流着眼泪祈求。
说真的她不怕死,却怕活。怕活着要承受那得不到的苦楚,其中就有他的脸,这是她心心念念七年最想看的。
“你不配。”男人毫不怜香惜玉,说的话也同样冷血,虽然声音很轻,却仍是冻人心脾。
“为什么?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答应?”女人哭了。哭着哭着突然竭力嘶吼道,“是因为她吗?”
秦夜冕没有说话,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从来只给自己想看的人看,这里面绝不包括她。当然在这七年内,除了阿篱他没让任何人看过。
“你是要去找她吗?”见他急着要走,女人突然哈哈大笑道:“晚了,也许她已经被扒了皮,正等着给我养颜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一听,回身捏住她的下巴,语气森冷。
“果真,你果真·····喜欢她······早·····知····道····我·····就·····杀······。”女人一口鲜血喷出,含恨而终。
其实,钱姮姮没告诉他当年没日没夜制毒、尝毒、解毒的后果是身体出了毛病,脸开始溃烂。
为了恢复容貌,她翻遍了所有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以脸养脸以血养血的方子。
于是那天起,她搬到了“春风一度”,府里的丫鬟也跟着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篱落发现“春风一度”屋里很干净一尘不染的原因。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丫鬟就会少掉。不是朵朵说的被送去“暖床”去了,而是被拉去“剥皮”。
而她最后的心愿则是想得到“阿篱”的脸,然后变成她跟在男人身边,只是这个愿望再也没法实现了。
---
祠堂
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将篱落浇醒。她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然后吊着。
好在不是凌空,脚能踩在地上,高举的手腕也不至于太难受,只是脸有点疼。
“没想到竟然是个姑娘。”嘉德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张脸,啧啧称奇道。
妈的,就不能洗轻点吗?篱落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快被扒拉下来了。尤其此刻头发和衣服都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当然她知道这个一边帮她洗脸一边说话的人是黑衣人,因为他的声音苍老沙哑,难听的跟鬼一样,就算闭着眼睛都听得出来。
“早猜到了。”李海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得意。
“兄长是如何猜到的?”沙哑的堪比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和朵朵在一起,后来却找不到人了,再后来府里又多了一个丫鬟。大人来了又莫名其妙要留宿在东苑,指明要她一个,这不是很明显。”
“那您说他会来吗?”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他是谁?他们在等谁?篱落心里突然狂跳起来。
“那条狗不是去找他了吗?”李海阴阴一笑。
篱落知道他说的那条狗,是小灰灰。
“这丫头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嘉德心里忐忑,总感觉事情过于顺利。
“跟踪了那么久,你看见他和谁走得那么近?”他问他。
“那倒是,就看见他们两人纠缠不清了。”
纠缠不清,说谁呢?是的是大人和她吗?难道他们抓她又将她丢在城门口,是事先预谋好的,为了引大人过来?
这样想着,篱落突然有些心慌,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发现屋里点着火把,不算太暗,但也不明亮。隐约感觉正身处在一间密室。
此时屋里除了她,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李海,一身铁红色直襟长袍,神清气爽。只是那张脸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中显得十分阴鸷。
而另一个人是黑衣人嘉德,依然是一身黑衣黑裤,看起来十分猥琐。
“咳咳咳·····你这个畜生·····!”在篱落打量两个男人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响起,然后是扫地老爷爷痛心的声音。
她朝声音处望去,发现角落里隐约蜷缩着一个人。
他似乎很不舒服,一直用手垂着胸口,发出“轰轰轰”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听起来尤为响亮。
“爹,您这样骂我就不对了!”听到老人的声音,李海哈哈大笑道,“今天可多亏了您呢!要不然嘉德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人!”
“你·····咳咳咳······。”老人气得捶胸顿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爹,您别生气,兄长说的是玩笑话。”嘉德忙跑过去,想扶老人起来。
听到这里,篱落终于知道为何初次见到老人的时候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他的眉眼跟嘉德很像,只是皱纹深了点,身形佝偻了一些。
“滚,你这个不孝子。”老人一把推开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爹,您还好吗?”嘉德似乎有些慌,不顾老人挣扎,硬帮他顺气。
“你们放了这个丫头,她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她。”他已经见过太多丫鬟被他们毁了还被扒了皮,实在不忍心再见一个无辜的孩子受难。
“放了她······这不可能。”李海阴恻恻道,“她如今可是我的筹码,放了岂不可惜。”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们放了她吧!”老人的语气里带着祈求。
“爹,您就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气了!”嘉德怕他伤了身子,忙安慰道。
“我叫你放了她。”老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