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篱落突然呵呵苦笑两声,然后轻声质问,“到底是彩衣坊给的还是他给的?”
她早已在兰馨的眼里看到了慌张,哪怕阿菁上前一步挡住了她。
可她那稍显慌乱的脚步,还是让她洞悉了一切。
“这······。”公主语气里的严厉和了然清晰可闻,甚至连眼里的受伤都清晰可见,惊得阿菁立刻闭上了嘴巴。
“阿篱······你听我说。”见瞒不住,兰馨大着胆子上前解释。
她知道她的脾气倔强,可如今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
尤其她还说了不想知道怜儿下落的话,那就相当于说不想过好日子一样。可她是公主,她们根本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说?”篱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倒想听听她有什么可解释的。
“其实大人很关心你,这是他的一片好心。再说你们都已经有了······有了······所以······。”兰馨吞吞吐吐道。
“有什么了?所以怎么样?”她大声质问。
心想,别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就算有又怎么样。人家无意,难道她还要可怜巴巴得去乞讨一段爱情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她眼睛红了,兰馨慌了。
她知道她误会了,以为她说她的身子不干净。其实不是的,她是大夫又怎会不知她的身子是否完璧呢!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既然她和大人有过肌肤之亲那么就算是他的人了。
“你是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是吗?可那又怎么样。”篱落大声道,“老娘就是跟他上床了也一样可以甩了他。”
说完,她跑了。
刚跑出门外就与老板娘离歌撞在了一起,但她没理会直接跑了出去。
“阿篱。”阿菁一声惊呼,也立刻追了出去。
完全没发现门外少妇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惊喜,还有那高高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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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朝阳似乎早已悄然离去,海岸线显得浅淡了很多。
海面也因此脱离了那永无止境的喧嚣和奔腾,慢慢归于平静像熟睡的婴儿一样。
此刻一个在岩石上矗立的孤单身影,呆呆地望着海面如同长在岩石上的一坨杂草动也没动一下。
“阿篱,我们回去吧!”
公主已经在岩石上坐了一个时辰了,阿菁实在看不下去。怕水泽边的风太大,把她吹出个好歹来就糟了。
“阿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悠悠传来。
“什么问题?”她走到她身边蹲下。
“你为何不给自己找个对象?”篱落发现自从离开牡丹城后,影和她的关系似乎显得陌生了很多。
“一个人挺好。”阿菁冷冷道,“女人太苦,没必要再多我一个。”
“为何一定要做一个苦女人?”她不解的望着她道,“你的人生完全可以自己掌握。”
“你不会·······。”
阿菁突然想起临出门时她说的那句“老娘就是跟他上床了也一样可以甩了他”这句话,于是一脸惊恐。
她以为她说的只是气话,没想到居然是真心话。因为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肯定,以及无与伦比的坚定。
“你看······。”在阿菁一脸震惊的时候,篱落指了指平静的海面道,“你敢下去吗?”
“不敢。”阿菁道。
这种一望无际的水泽没人敢下去,哪怕是深谙水性的人也不敢,更何况是她。
“为何不敢?”篱落转身望着她道,“它这么平静,这么沉默,如同羔羊一样。”
“不,它并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平静。”这种水泽是祖祖辈辈历来都十分惧怕的地方。
“因为沉默不是屈服,沉默也不是顺从。它孕育着一种力量,一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
说着,她突然将手轻轻贴在她的胸口道,“在这里也是一样,那股力量可以惊涛骇浪,也可以平静如水。没人可以左右你,也没人可以逼迫你,唯有你自己。”
“阿篱?”阿菁难以置信的望着她,第一次因为她的话涌起了一丝丝冒险的勇气。
因为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女子可以这样活着,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走吧!”篱落看着她莫名有些发红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开。
当两人步行来到“风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脚步一顿走了进去。
“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一个五十岁模样的男子见她们进去,立刻迎了出来。
“你这家店好像没什么生意?”
篱落环视一周,发现客栈很小就两层楼。而此刻楼下吃饭的人一个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冷清。
“可不是嘛!”男人说着忍不住一声叹息,“这位置不行,前面沿路后面靠海的,谁会愿意住在这里。”
“那为何要建在此处?”篱落不解。
突然发现客栈里面似乎比外面冷了很多,好像自带一股冷气。
“还不是因为没钱,你知道的左巷附近的店铺贵的离谱。为了糊口饭吃只能建在自家的菜园地里。”男人说着,拿起衣袖抹了一把老泪。
篱落这才发现他似乎少了一条手臂,刚刚居然是拿另一只袖子擦的脸。
“原来如此。”说着,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阿篱,我们不留在这里吃饭吗?”
见她刚进来就走,阿菁有些不解。
“为何要吃饭?”篱落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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