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终于来了,赶在下雨之前。
说真的这大概是老先生这辈子最不愿出诊的地方,每次被急吼吼找来又悻悻然归去,除了说无能为力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尤其人家转眼就好了,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那样凶险,搞得他这个大夫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来了。
所以这第三次,他故意磨蹭了很久,就盼望着人家自己好了也省得他多跑一趟。
结果他还是来了,可人家却正睡着。小脸红扑扑的比院子里的花儿都要娇艳,怎么看都不像个生病的人。
“是这位小哥吗?”他满脸疑惑。
“正是。”秦夜冕立刻将篱落的手从被窝里掏了出来。
老人一脸无奈,刚将手搭上去就被冻得缩了回来,这才发现这床上的人确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当然这一幕也惊住了所有的人,除了秦夜冕。
见老人的手一遍遍搭上去又一次次缩回来怎么都把不了脉的时候,他立刻提议道:“要不,将她抱去······。”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轰”的一声雷鸣响将他的话给淹没了。
紧接着随着最后一丝斜阳的悄然离去,少女原本如上了胭脂的脸瞬间苍白了,变得如冬日里的冰花一样除了通透就是冰冷,吓了所有人一跳。
篱落却在这时候醒了,不是被雷鸣惊醒,而是被冻醒的。她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害得男人刚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处。
“阿篱,你醒了?”秦夜冕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清清楚楚传入篱落的耳朵里,让她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再次眨了眨眼睛,她发现屋里居然站着很多人。
最近的就是半蹲着身子好似想要抱她,一双眼睛布满了担忧神色的大人,还有就是花热血夫妻俩以及之前见过的老先生。
老先生?大夫?篱落一惊,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这是要上哪里去?”见她气呼呼地要走,秦夜冕立刻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动作干净利落,愣是将屋里此刻正面面相觑的人给再次吓了一跳。
“放开我。”篱落气死了,挣扎着刚想破口骂他,结果却被吓到了。
因为男人的手抱得很紧,尤其那紧贴上来的嘴唇和威胁的话更是吓人。
他说“别动,要是再动的话,我可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说完,还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下篱落被惊到了,哪里还敢乱动,只能乖乖在火炉边坐好。
毕竟这里这么多人,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孩子,你病了。”老先生见少年终于安静了,气呼呼的小脸蛋也较之前好看了些,于是立刻追了出来。
“我没病。”看来自己醒的正是时候,篱落躲开老人欲把脉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都这样了,还敢说没病?”见她无理取闹,秦夜冕气得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这手,这身体,你自己没数吗?”
男人气急败坏的语气让篱落清楚意识到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于是敛了敛心神看了眼屋里的人道,“热血大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和大人说会话。”
少女的声音轻柔又婉转,让秦夜冕实在不愿勉强,于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大人的身体为何会有热证?”见所有人都出去了,篱落立刻将手轻轻抽回,然后边拨弄着炉膛里的火星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出生就自带的吗?”
“少废话?”秦夜冕知道她的意图,于是恶狠狠道,“别转移话题。”
“既然这世上有人天生有热证又为什么没有寒症?”少女说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深深的痛苦。
“你别告诉我你得的是寒症?”虽然秦夜冕不吃这一套,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明显温柔了很多。毕竟他知道她的身体特殊,有寒症也不是说不过去。
“寒症和热证一样,没什么药可以根治,所以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大人是不是也是如此?”说着,她的眼泪突然飙了出来。
苦肉计?秦夜冕心里一惊。
心想,这丫头看来有事瞒他,要不然以她倔强的性子这眼泪怕不会流得这般轻易。
“大人,阿篱不想吃药?”哭着,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带着撒娇和胆怯,立刻将秦夜冕的心湖给搅乱了。
美人计?
多久了,这丫头多久没有这般主动了?他敢肯定她心里有事,而且是天大的事。
心里一紧,他将计就计一把抱住她道,“告诉我之前你为什么不让我背?还有你不敢靠近我的原因是什么?你说你不喜欢我是不是骗·······?”
糟糕!篱落心里很慌,望着男人那“吧啦吧啦”张张合合的嘴巴,本想说自己移情别恋了。但看看自己此刻这般主动的模样似乎又说不过去,于是在男人紧迫盯人的眼睛下,她情急地亲了上去,然后狠狠堵住了他的嘴巴。
少女的吻是轻柔的也是主动的,带着如同羽毛一样的瘙痒轻轻刷过,愣是将秦夜冕给震得魂都没了。
他不允许她撩了又跑,于是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久违的吻总是迫切的,一下子就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从浅尝到深吻,从温柔万千到秋风扫落叶,从最初略显颤抖的身躯到紧紧的相贴,只不过在几声炉火的“噼啪”作响里早已炽热地如同烈火。
篱落是怕冷的,在双臂的紧紧交缠下早已迷失了自己,尤其男人身上的热浪就好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