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路都不熟,瞎走什么?”韩一岂会不知她那一脸不乐意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一把拉住她将刚才阿菁手里一直不敢丢掉的藤条往她腰上一系,牵着就走了。
那如同遛狗似的动作,看得兰馨和阿菁的眼睛都快要掉了。
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见公主一脸敢怒不敢言如受了虐待的小畜生似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忍俊不禁了。
“我不乱跑,你捆着我做什么?”篱落心中气恼,但见老人满脸写着“没得商量”四个字,也只能苦着一张脸任由他拖着走。
其实若不是刚才就在她拍拍屁股转身想走的时候老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显带着颤抖,甚至连眼里的紧张都一览无余,她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毕竟老人嘴硬心软篱落是知道的,只是他如此紧张她倒叫她有些吃惊。
过了大槐树就离沼气林的出口不远了,所以下山的路好走了很多。
再加上日头高照,山上风景如画,多少让人有了些游山玩水的兴致。只可惜老人没将她腰上的藤条解开,依旧紧紧拽着多少有些败兴。
“刚才你那法子也是古籍上看来的?”路途中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篱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那古籍还在吗?”韩一很想看看。
“早就不知哪去了!”耸了耸肩,篱落故意一脸遗憾。
“可惜了了。”老人一声叹息后再也不讲话了,顶着一张忧郁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沧桑,让她多少有了些负罪感。
但这种负罪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很长的一阵沉默后再次被篱落给打破了。
“兰馨阿菁,你们之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她突然想起这事来。
“就是······就是······连日暴雨山体塌方······所以我们被困在村子里出不来了·······后来又不忍见村民受苦就多耽搁了些······。”
兰馨哪里猜得到公主会在这时候突然问这事,吓了一跳的同时立马与阿菁对看了一眼,然后讷讷着将影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只是这话说的结结巴巴的一听就不是真的。
“你说你一撒谎脸就红的如猴子屁股似的,自己不知道吗?”见兰馨满脸心虚的模样,篱落摇了摇头截了她的话。
其实那日大人给她看信的时候她心里就多了些怀疑,如今一见兰馨的神色自然就验证了当时的想法。
“你才猴子屁股呢?”一听这话,篱落气得一跺脚跑了,那小女子的娇态差点没惊掉篱落的眼睛。
“啧啧啧,都这样了还死不承认。”她白她一眼,同时也睇眯了一眼完全当自己已经聋了的阿菁,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影侍卫身体还好吧?”
“啊······嗯。”阿菁同样愣了一下,然后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见两人似乎都不想说,篱落也不勉强。就像她也不会将自己遇险的事告诉她们一样,毕竟都已经过去了,知不知道也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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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时光流逝,四人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正是夕阳无限好的傍晚十分。
她们先去了农妇家,结果发现大门紧闭,于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韩老头,你来敲吧!”见老人弓着背扒着门板,一副急着想进去又苦于没办法的模样,篱落忍不住怂恿了一句。
“干嘛是我?”韩一转身瞪了她一眼道,“不懂“尊老爱幼”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我们身上没带钱。”今早离开之前他匆忙回去翻箱倒柜的身影篱落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家当,但肯定带了不少。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老夫可是两袖清风的神医,有钱没有、有命一条。”老人一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表情瞪着她。
其实韩一今日确实带了不少钱,连自己的棺材本都带出来了。
目的是一旦发现驴妈妈还活着,就打算用这些钱买下城里快要生崽的畜生们回去慢慢剖腹产用的。
“啧啧啧,钱乃身外之物,你至于吗?”见他一副打死不从的模样,篱落一脸无奈,只好转身看了阿菁一眼。
阿菁会意,立刻从围墙上跳了进去,然后利落地将院门给开了。
于是几人二话没说去了关牲口的棚舍。
结果看见驴妈妈和驴宝宝正在里面休息,那场景温馨地差点让韩一一度泣不成声。
当然也包括兰馨,自从昨晚听说这事之后她几乎兴奋了一整夜。
阿菁算是最淡定的一个,看了一眼之后就出去把门去了,就怕一会儿农妇回来会咋咋呼呼的以为她们是小偷。
这哪里是小偷?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当老人和兰馨发现驴妈妈虽然还活着,肚皮却烂了,身子虚弱的走不动路的时候那眼睛简直亮的如同非人类的眼睛似的,差点没将篱落给吓死。
“你们这是要干嘛?”两人那满眼恨不得偷走驴妈妈的神情让她实在看不下去。
结果她这话就如耳旁风似的刮过去了,因为他们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就在那嘀嘀咕咕着是要重新开膛破肚还是保守治疗。但从他们满脸兴奋的表情看,显然是动刀子占了上风。
“别纠结了,赶紧医治吧!”一会儿要是被人逮住了,他们这草菅驴命怕是就要坐实了,篱落吓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吧!”老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瞪着贼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