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地自容更是如一把火瞬间在心头点燃。
尤其看台上女子们那忍俊不禁的笑声,更是刺耳非常。哪怕更多人的眼神是怜悯,也无法令她好过多少,反而感觉自己像个可怜虫,而且还是个被人嫌弃的小可怜。
所以她不敢抬头,只一个劲盯着自己的脚看,恨不得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其实篱落不知道,此刻的她可比可怜虫好看多了。
托着腮帮子,可怜兮兮地蹲在柱子底下的小小身影如一只被惊吓到的小兔。晶莹剔透的肌肤在大红色衣服的映衬下散发着莹亮的光彩,甚至比枝头的白雪还要好看。
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更是如受惊的小鹿,恍惚间还带着一丝胆怯,令在场的少年们无不心头悸动。
尤其在那些见识过她在冰上又是舞蹈又是歌唱的弟子们的眼中更觉心疼。
当然也包括高台上的秦夜冕。
望着篱落那突然变得无措的眼神和用力咬着嘴唇的倔强神情,心头便缭绕起诸多不舍来。
他知道这“夺五葵”实在是难为她了,可若不这样做,将来花家的事被查清之时他又该如何秉公执法?
所以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更能吸取教训,顺便在这次“夺葵”的活动中学会一些防身的技巧。
“咚·······。”
就在男人还在冥想之际,一声重重的擂鼓声响起。
比试正式开始了。
大家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花花身上。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动了起来,随着手里上下翻飞的鞭子或凌空跳跃或原地旋转。
鞭子更是与地面相击后发出猎猎“呼”声,如金光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鞭影则时不时在篱落眼前掠过,伴着凛冽的声响吓得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缩在杆子下一动不敢动。
心想这么小一个孩子,出手居然如此凌厉,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篱落不知道,花花自打出娘胎起就对刀枪剑戟特别感兴趣。更是在一岁抓阄时还抓了把刀,弄得当时的大人们都哭笑不得。
甚至在小时候,只要一哭一闹大家伙儿就会拿武器来哄她,而且一哄一个准十分神奇。
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非要摸那真刀真枪才行,否则就大哭大闹。拿到手又一通乱舞,所以这绳鞭才会这么早就到了她的手里。
其实像花怜影和花怜妩都是七八岁才拿到绳鞭的,而她却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会有“武学奇才”这一说的由来。
当然此时与花花对峙的那名女弟子也极不简单。
面容淡定、神情从容,没有拿武器的身影更是在凌厉的鞭影下四下闪躲,好似在与人玩游戏,看得篱落更是佩服不已。
但显然一炷香的时间太长,花花毕竟是个孩子,很快体力就跟不上,渐渐显露出疲态来。
篱落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而就在这时,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定睛一看才发现很多人正用手指着头顶在提醒她快上去采向日葵,于是她立刻起身向杆子爬去。
结果很遗憾,在台上的女弟子斜阳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没理会她的前提下,围着最矮的一根杆子上蹿下跳后,她愣是没爬上去。
甚至好几次如蜗牛似的上行两步又下行一步,搞得满头大汗才爬了一点点。
结果那一点点也很快转瞬即逝,在一个手滑落地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就在她一次次上去又一次次掉下来后,周围的唏嘘声已经一阵高过一阵了,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类似与口哨声的嘲讽之音。
声音很响,很杂,很乱,但再怎么乱都乱不过此刻她的心情。
见爬不上去,篱落果断往地上一坐,开始脱起自己的鞋子来。
“公主,万万不可。”就在她脱完鞋子正打算脱袜子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一闪而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是阿菁刻意压低的声音。
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之后才知道出了什么。
她本不想拦阻,但公主却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袜子,那她就不得不制止了,于是便不顾一切地跑了上去。
不过好在刚好鼓声响起,预示着一炷香烧尽,一关结束,比试暂停,要不然怕是要被人给轰下台去。
“不脱我怎么上去?”篱落满眼纠结地望着她,知道阿菁突然在这时候叫她公主,无非是在提醒让她要注意分寸。
“脱了就能上去了吗?”阿菁没好气地压低声音道,“你根本没爬过杆子,就是脱了袜子也无用。”
而且以她尊贵的身份,怎能做这样粗鲁的事,若是将来被人诟病可怎么得了。而且就算袜子脱了真爬上去了,那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岂不更危险?
想到这里,阿菁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咚咚咚”三声钟响之后,女弟子和花花相互抱拳后双双离开。
女弟子从容地下了台,而花花则鞭子一收,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篱落走来。然后二话没说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靠在她怀里休息。
那闭目养神毫不嫌弃的模样令篱落心情沮丧。
于是不去理会越发骚动的现场,也不去看高台上格外冷漠的面容,而是一个人静静地望着杆子上的向日葵发起呆来。
一场比试下来,花花的体力已然耗尽。
可接下来还有四场,该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内夺下向日葵,这无疑是此刻她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若是再让花花去硬抗,显然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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