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教训孩子就教训孩子好了,居然还捎带着把老娘给数落一顿,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篱落气死了,想也没想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直接一句话顶撞了回去。
“不知将军说的不学无术之人可是阿篱?”
结果她这一跑出来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但显然不包括花小鱼。
因为篱落从男人阴鸷的眼眸里清楚看到了“毫无波澜”这四个字和满眼的厌恶。
这下她终于确定他刚才是故意将她身旁的树给击倒的,而此刻对花花说的话显然也是有目的的。
目的就是教训她的无故闯入和不请自来。
当然早已知道她存在的人也并非他一个,此时花热血那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怨怒眼神也没有逃过篱落的眼睛。
尤其那满脸的不赞成更是带着一丝怨念,只差没来一嘴,“你这时候出来干嘛?嫌事情还不够大吗?是没看过瘾吗?”等等的控诉。
可赞不赞成那是篱落自己的事,她气死了,那还顾得了男人那满眼“家丑不可外扬”的尴尬。
“这是花家的家务事,请阿篱姑娘避嫌。”花小鱼显然被她的质问给气到了,脸瞬间黑的如锅底一样。
其实篱落不知道,花小鱼若不是多少听进去了波叔公的那些话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怕是在她刚来到这院子里的时候就一鞭子挥过去了,岂会等到现在。
“姐姐,花花可以跟你走吗?”
一见到篱落,花花立刻挣脱花宿命的怀抱冲进她的怀里,然后呜呜哭了起来。
孩子的话虽然很轻还伴着呜咽,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家不免吓了一跳,自然也包括篱落。
她原是气不过才跑出来的,至于花家的家务事她其实并不想管。
可看着花花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又感觉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不对,于是便决定暂时压下心头的火气先安抚孩子再说。
“为何这样问?”
她拉着她的手往祠堂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同时心疼地帮她擦了把眼泪。
“不是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孩子的童言童语一出口,听得在场的人都不禁红了脸,甚至连此时正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都害臊的红了耳根。
“怎样个以身相许?说来姐姐听听?”篱落倒不觉得有什么,一边问一边哈哈笑了起来。
那一脸的不羁和散漫简直比男人还要露骨,听得花小鱼眉头一皱,脸色更是黑了一度。若不是此时正紧捏着拳头,他怕是都要将鞭子挥上去了。
当然老人更是一脸痛苦,嘴里“啧啧”了两声后便如同听了什么“污言秽语”似的又是摇头又是唉声叹气,只差气得没当场拂袖而去。
“姐姐说如何便如何。”
花花哪里懂这四个字的含义,她只是听一些女弟子说起过,所以就活学活用了。
“那我肯定看不上你。”篱落一点都没给面子地耸了耸肩。
“为何?”一听这话,花花难受了,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你看你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武不行文又不就,我要你来何用?还得养你,供你吃穿,那我岂不亏死。”篱落并不打算解释这四个字的意思,而是随口胡诌起来。
“可我能武啊!”孩子一脸委屈。
“那你能保护自己吗?”
“长大了一定能,还能保护姐姐。”
“那你就更应该趁年纪小,练好本领才是啊?”
“可花花只想练功,不想听学。”
“为何?”
“花花想像爹一样做一名将军。”孩子的声音突然轻了,可眼神却变得十分炙热。
因为这是花花从小的愿望,每当听师傅们讲花家军出征的故事她就热血沸腾。
“你想当女将军?”孩子这个想法倒是出乎篱落的预料。
她知道古代的女子除了琴棋书画,就是嫁人后在夫家相夫教子。
似乎不用有什么想法,理想更是谈不上,可花花这么小的孩子却有如此志向的实在少见。
这样想着,她便忍不住好奇地瞧了眼院子里的人,发现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
尤其从花小鱼那横眉竖眼的表情里,她看到了一个食古不化男人的嘴脸,实在有些失望。但好在花热血眼里似乎带着鼓励,倒是让她多少得了一些安慰。
只是她想不明白,既然花小鱼不喜欢女子当兵,那为何他要招收女弟子?难道这些女弟子都不用上战场吗?还是说其他人可以,自己的孩子不行?
篱落心里这样一嘀咕,更是不免心疼起花花来。
“听过花木兰的故事吗?”她忍不住问道。
“没有。”花花摇了摇头。
“那知道樊梨花吗?”
“不曾听过。”
“花木兰代父从军,樊梨花与夫君薛丁山平定西北边乱,这两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还有妇好,她即是一位王后也是一位将军,可谓是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
“真的吗?姐姐·······。”
听到这里,花花的眼睛都亮了,叽叽喳喳就想问得更多,结果却被篱落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听过木兰辞吗?”
“没有。”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