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瑶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长着这样一张清雅又动人的脸。
眉如墨画,眸含秋水,肤若凝脂,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朱唇一点红更是在那清绝潋滟的容貌里舔了一抹风情,没有丝毫妖娆之处,也没有丝毫狐媚之色,唯有浅浅淡淡不染一丝杂质的纯净。
尤其那双眼眸仿佛淬着光,像是晶莹剔透的琉璃内留住的一汪星辰。
一身素净的兰花色衣裳,更显清纯温婉。头上更是没有多余的发饰,只除了一根玉簪子却难掩浑身贵气。
无疑这是一张好看的脸,而且是极好看的脸,可她是倪甄的女儿,光这一点足以让裘瑶倍感厌恶。
“看来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嘀咕着,女人轻挥了挥手。
屋里的人见此忙退了出去,唯有她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没动。
篱落不知道这是何意,直到老太监在离开之前匆匆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才突然意识到接下里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
果真,就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大门被关上了,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强行灌入室内的寒风立马冻得她全身一阵哆嗦,甚至奓得她连头皮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后恐惧就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干嘛?在篱落万分惊恐的时候,女人身边的嬷嬷突然走了过来。
那是个老嬷嬷,不比太子府里的那些嬷嬷年轻。
可她眼里没有温情只有冷血,甚至给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趋炎附势和仗势欺人。
她的穿着也比那些嬷嬷来的贵气,外傲慢。
她来到她面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道:“说?凤凰刀是不是在你手里?”
老嬷嬷挑高的音调不比女主人逊色,一看就知是潜移默化后的结果。
但篱落很快意识到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女人显然知道南楚皇上秦言莫与北凉先皇后娘娘倪甄年少时有过一段情却不敢断定是否赠予过凤凰刀才会有此一问。
因此她不敢说真话,生怕激怒女人的后果难以承受,所以故意装出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战战兢兢道:“韶阳不知。”
“难道你娘临终时没给过你什么东西?”裘瑶眉毛一挑,对于她的说辞满眼不信。
“韶阳一生下来娘亲就死了,所以并未见过娘娘说的东西。”篱落越过面前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楚楚可怜地看了女人一眼。
这一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女人手里不知何时起居然多了个指套。
这指套与她手上戴着的那些略有不同,没有镶嵌任何珠宝翡翠是一枚光秃秃纯金打造的指套。
这指套很尖很长,若不是她正把玩着时而戴在手上时而拿下来,她会以为那是一把刀。
因为在女人手指间晃动时总会时不时闪过几道寒光,尤其在她的红唇映照下更是如同带着血腥的匕首,森冷恐怖。
“啧啧啧········没说实话。”
女人再次开口,声音很轻,红唇轻启后突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间掏出一条帕子抖了抖,开始擦拭起那枚指套来。
那磨刀霍霍的模样好像嗜血的女魔头,咧着红唇,挑着眉眼吓得篱落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没听清女人刚才说了什么,只听得“突突”的心跳声好似近在耳边,甚至都能清楚听到自己紧抓着衣服所发出的带着颤抖的“沙沙”声。
她不敢再看,忙低下头去,同时暗暗吞一口口水逼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思考接下来若是真发生什么她该如何自保。
“啪”还没等她开始想,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在耳边响起,瞬间留给她一道“嗡嗡”作响的耳鸣。
老嬷嬷的力气很大,一个耳光打得她满眼都是星星,险些晕过去,若不是心里已有准备她怕是会叫出声来。
“说,凤凰刀可是在你手里?”
老人没等她缓过劲来再次追问,音调依然高高在上,可就在篱落再次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时,她的巴掌便一个接着一个甩在她脸上,打得她满嘴都是血都毫不手软,甚至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躲也不让她倒下。
疼、很疼、不仅脸上还有心上。
这是篱落这么长久以来经历的最为屈辱的一刻,可她不敢还手更不敢反抗。
先别说门外还站着宫女和太监,就是不远处的宫门口就有很多锦衣卫巡逻,只要她一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办?
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无声无息。
和着嘴里的血就这样在地上开出无数的花来,深深浅浅。
白的多红的少,红的多白的少,一朵朵红艳艳的。
第一次篱落感同身受原主小小身板下的惊恐和无助,除了哭似乎毫无办法。
见她哭了,裘瑶似乎有些心软,放下手里的帕子慢条斯理道:“知道吗?就算没有你娘这事我也不会同意夜儿娶你过门,先不说你一个小国的公主根本不配,就是你这模样我也不喜欢,所以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这样本宫也好饶你一命。”
篱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她没有作声,因为脸肿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当然也无话可说,谁叫她爱上人家的儿子又舍不得放下呢!
见她不说话,嬷嬷显然更生气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针来。
那针又细又长比兰馨治病的针还要可怕,哪怕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的地方还算靠前,但还是吓得篱落不住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