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三思呐!若是豪城失守,敌军必定直捣京城,到那时京城将岌岌可危,您父皇······?”
“别在我面前提他,他是死是活关我何事?皇兄抛头颅洒热血身陷囹圄却落得这般下场是谁之过?”一听“父皇”两个字,篱落便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将桌上的杯子“哐当”一声扫落在地。
这巨响自然吓了刘蛮一跳,见公主颇有怨言,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焱王殿下骁勇善战为北凉江山鞠躬尽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说北凉百姓知道,就是别国亦都知晓。可如今北凉已属绝境,能派的兵真的少之又少,皇上的难处更是摆在眼前。他是您和焱王殿下的父皇岂能见死不救,只是情势所逼实难两全。坊间更是有人道他绝情,可又有谁知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的道理。”
“痛吗?呵呵呵·······你骗谁呢!”这是篱落自认为听过最为可笑的笑话,因而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容凄凉之极,伴着略有些发红的眼睛竟让温宏不忍多看。
刚才听闻焱王殿下下落不明时他见她神色淡然心里其实诸多怨言,甚至为殿下不值。
要知道殿下作为皇长子之所以常年驻守边关都是为了她,这事在北凉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她的不痛不悲却令他心寒。
哪怕她的计谋令人折服,可过分冷静依然让他心中不免气馁,直到此时看见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才终于意识到公主其实不是不难受而是藏的好。
她似乎将所有的痛都隐在了眼睛里,在那欲流不流的眼泪里流淌,让他心生惭愧。
而她随后的一句“大敌当前,他如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后都,不顾皇兄和百姓死活,你说他难,他难什么?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一个身为父皇和皇上该做的吗?”更是问的所有人一脸尴尬,瞬间将室内的气氛凝固,如死寂一般沉痛。
温宏和几名副将更是被吓得冷汗淋漓,说真的这话他们不知在肚子里骂了多少回,可真被她这样直接了当说出来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刘蛮更是吓得不轻,难以置信身为公主的她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口出狂言。
可身份摆着在这里,即便他觉得她这话不妥也不敢反驳,只敢在心里暗暗盘算。
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诈没有逃过篱落的眼睛,但她丝毫不在意,也不曾收敛态度,笑容一敛优哉王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突然掏出兵符往男人面前一递一脸嘚瑟道:“刘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兵符?”一见此物,刘蛮双腿一软,心下更是一凉,然后结结巴巴道,“这·····这兵符······怎么······怎么会······?”
“我偷的,你信吗?”篱落咯咯一笑后将兵符往温宏面前一递道:“温将军听令。”
“是。”温宏眼睛一亮,忙率领三名副将往地上单膝一跪大声道,“关北大将军温宏听候韶阳公主调遣。”
“本公主命你即刻将十二万大军兵分四路,一万人留守豪城等待南楚援军,两万人抄近道赶往梦里,两万人避开北上的敌军绕道陵江,最后七万由你亲自率领南下,等我五千骑兵休养两日后再与你汇合,还有·······。”
“刘大人,宫里来密函了。”结果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在打断篱落发号施令的同时忙将信函交到正心如死灰的刘蛮手里。
宫里来的密函?一听这话两人皆心里一惊。
刘蛮自是欣喜,忙接过信函看起来。
而篱落心里则不免略过一丝伤感,脑海里更是反复出现老太监在朦胧夜色里离去的背影,只是这份伤感还没来得及酝酿就被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你······你······你······居然·····勾······勾结太监·······偷······兵符?”手拿信函,刘蛮一面颤颤巍巍指着篱落,一面惊慌失措望着温宏道,“还不将兵符拿下。”
男人的话说的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温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看篱落又看看刘蛮不知道该听谁的。
“还不快上。”见温宏犹豫不决,刘蛮情急之下忙朝其中一位副将下了命令。
副将没有犹豫从温将军身后一个闪身快速朝篱落逼近,只是没等靠近只见屋内突然金光一闪,同时伴着杀猪一样的哀嚎瞬间在安静的室内留下一抹惊悚。
那速度实在太快,快得离谱,不过眨眼之间,副将的双手就只剩下深深白骨了。
没有血,血似乎也受了惊,好一会儿之后才一点点从断肉处渗出来·······。
这一幕属实吓人,篱落也是第一次瞧见,毕竟之前两次都是在黑夜下发生的都没来得及细看,所以此时一见心下也不免抖了一个激灵。
当然这场景自然也吓到了温宏等人,更是吓得刘蛮急着往外跑王拦下了。
“我说你跑什么呢?她都说了这兵符是偷的不是吗?”说着,男人嘴角一勾道,“可偷来的又怎么样呢?之前在后都护城河边你们平清王说要拥护她做女王她都拒绝了,要不然这兵符在她手里岂不名正言顺。”
“公主饶命······。”一听这话,刘蛮吓得早已如同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尤其在瞧见副将骨肉分离又鲜血淋淋的双手后更是哇哇大哭着在地上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