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抹了一把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耶稣都有被钉上十字架的一天,我被押上断头台也不足为奇。你尽管说,大不了一死。”
“没那么夸张,对你来说是好消息也说不定呢。”迈克尔挑挑眉,语出惊人,“根据对路璇行为方式的分析,我已经推断出了她的心理状态。现在我以侧写师的身份告诉你,路璇她有……师生情结。”
以辰猛地扭头瞅着莫凯泽,有种当场向他跪拜的冲动,心说老哥,你知道你有一张济公的嘴吗?求求你,饶了我吧,别再说任何与我有关的话题了。
“你没事吧?”莫凯泽拍了一下双眼看着他却呆滞无神的以辰,他被以辰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以辰摇摇头,如果把迈克尔换成安德烈,他一定怀疑是两人是串通好了的。
盯着迈克尔,以辰没好气地说:“这也算好消息吗?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安德烈有跟我说过。”迈克尔洗着茶具,“爱情这东西,放到社会上就会被现实化,但在俱乐部不同,这种随时都可能去找上帝喝茶的地方,更应该遵从本心。”
“喂,你过分了啊。宁拆七座庙,不破一桩婚。”以辰沉着脸,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来开导他的?高级婚介?先拆散、后撮合的那种?
“劝和不劝分,没你这么做事的。”莫凯泽对迈克尔说,也觉得他的话太过——他的头发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才掉光的吧?
“开个玩笑,那么紧张做什么?”迈克尔干笑两声,“你们两个年龄相差不大,压根不存在那种一方稚嫩一方成熟的条件。路璇的师生情结只是表现在师生关系的心理暗示上,完全不符合心理学定义的师生恋。”
“你说得没错,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沉默了一会儿,以辰轻声说。
知道了不是主要原因在他这里,他顿时轻松了不少。出现这种情况的确与他有关,但那是身份的影响,换成其他人,结果也一样。
“所以说,心理学教授不是白当的。”迈克尔咧嘴一笑,看了看时间,起身说,“记住我今天跟你们讲的这些。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不回俱乐部吗?”以辰疑惑。
“暂时回不去了,你们要跟我去日本。”门被推开,一身黑色制服的安德烈走进来,“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出发,直接去机场。”
民宿外的空地上停着两架直升机,在迷糊和不解中,以辰和莫凯泽跟着安德烈上了其中一架。
迈克尔站在十米远的地方挥手,在以辰上直升机前他认真地叮嘱了其在路上务必好好想一想他说的话。
直升机掀起一阵风升空,向墨尔本的方向飞去。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黑点,迈克尔喃喃:“这次他们就该明白战争的残酷了。”
墨尔本,图拉马林机场。
下了直升机,隔着很远以辰就看到了那架湾流豪华私人飞机——“奔波儿灞”。此时的以辰和莫凯泽对他们要去日本做什么还一无所知。
从菲利普岛飞来,一路上安德烈几乎没有说话,这是很罕见的。他们询问情况,安德烈也只是说了句“飞机上说”。
刚登机来到奢华客舱,“奔波儿灞”就滑行起来,进入一条起飞跑道。
经过机长的一系列高水平操作,“奔波儿灞”成功起飞。
直到这时以辰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安德烈穿的制服。之前在直升机上安德烈坐在他前面,因为座椅不是对坐式,所以他根本看不到安德烈。
这一看,倒是令以辰感到意外,黑色制服有点破旧,制式简单,除了胸口的那枚紫金玫瑰徽章,制服上再没有其他标志,包括肩章。
似是看出了以辰对自己身上制服的好奇,沉默了几秒,安德烈说:“这身衣服是上一任令行部主管送给我的,在战场上。”
“他救了你?”莫凯泽问。
“第四次。”安德烈顿了一下,“赔上了自己的命。”
莫凯泽缄默,安德烈话语很平静,但他却从那平静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发现的悲凉,或者说是久久不能放下的愧疚。
“不说这些了,谈正事。”安德烈勉强一笑,把数据腕环放到桌上,方形虚拟投影中出现了一座岛屿,“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与那国岛。”
“是日本那座与那国岛?”以辰问。
“不然呢?叫‘与那国岛’的岛屿貌似只有那一座。另外,我记得我有说过我们是去日本。”安德烈耸耸肩,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你这句是废话。
“我只是有点惊讶,那里有座水下金字塔,所以比较出名,你也和我说过。”以辰想起了在咖啡馆和安德烈的对话。现在想来肯定是安德烈指使格子偷的录像,也只有格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一条街所有的录像。
“你说巧不巧,那座水下金字塔恰好是我们今天谈论的重点。”安德烈缓缓地说。
“那里……有什么?”以辰试探地问。
“生灵虫洞。”
“生灵虫洞!”.